但小婢还是得遵循主人的命令，司命仙君若是觉着扫兴，可一同去坎君殿。”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司命摇摇头：“罢了，总不能让坎天君久等了，你自把人带回去便是，况，天也黑了，冥念一个人在外乱晃也不安全，明日再续便是。”

莲六笑着点头称是，扶着冥念起身道：“姑娘可莫再乱走，若是想逛，叫上小婢陪着也安全些，免得迷了路。”

冥念笑了笑，把心事掩下，道：“下次不会了。”

司命看着二人的背影，笑骂道：“莲六这嘴啊……真是不饶人！”

等着两人背影渐渐消失，司命才收起脸上的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喝了口茶，道：“大人也听见了，她说不怪你。”

黑暗中走出来个面若冰霜的男子，风度翩翩，步履从容的走到司命对面的位置前坐下，端起司命刚倒给他的茶水，喝了口，道：“终归是我欠她。”

“话不能这么说，你欠她的，其实……”还的差不多了。

后面的话，在接触到冥王那幽幽的眼睛时，却说不出来了。

“带本座去灵华池看看。”冥王看着司命道。

这个问题让司命犯了难，扇子也摇不动了，愁容满面道：“大人可就为难小仙了。灵华池是什么情况，大人比小仙更清楚才是，现在若是去了灵华池，大人的身份可就瞒不住了。”

“可有法子遮掩？”

司命两手一摊：“确然无法……不是，大人，你这么瞪小仙也没用啊，您法力这么高强都遮掩不了，更何况小仙这么微弱的法力了。唉，其实灵华池也没什么可看的，左右不过那些往事，大人也都是知道的，没什么可看的。”

冥王默了默，道：“罢了，不为难你。”

…………

坎君殿。

冥念自回来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窗边燃着烛火，照的通明。坎天君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只是浑身都侵染了夜间的冷气。

“主人……”

莲六拿来一披肩披在坎天君肩上。

坎天君先是一愣，随后便把披肩取下放回莲六怀中，道：“本天君又不是凡人，还能怕这点寒气。你好好照顾念儿，明日本天君再过来。”

院中的昙花，在月光的照耀下，悄然打开，舒展羽翼，待明日清晨，再悄然收回自己的昨夜舒展的花瓣。

坎天君走后，独留下莲六抱着披风望着那晕染着黄光的木窗发愣。

她以前从不知道有冥念这个人，她只知道她的主人随身带着一副画像，那画像从不展示给外人看。这几百年间，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仙仰慕她主人，费劲心思的如坎君殿大门，却无一人成功。

她道她主人清心寡欲，一心修炼。她曾窃窃欢喜，她觉得她比那些连门都进不来的女仙幸福多了，她能日日陪着这个男人，能日日看着，不用费尽心思就能知道他的行踪，在冥念出现之前，她以为她于他其实是特别的。

但现在……她知道，只有冥念于他才是特别的。不过，她想不通的是，冥念与坎天君到底发生过什么，真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吗？那幅画像上的姑娘当真是冥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