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都快吓傻了,急忙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尽管说!”
说罢,似乎还怕唐辰逸不信一般,补充道:
“我每日都在锦衣卫衙门口晃悠,这一片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您尽管问!”
“……”
唐辰逸蒙蔽了,再看一旁的朱瞻基也是同样的神色。
他歪着头一脸不忿道:
“你这狗东西每日在锦衣卫门口晃荡什么?”
就见他似乎有些扭扭捏捏的犹豫了一下,随即咬牙道:
“小的是一名乡野郎中,但是偶然间发现这锦衣卫门前经常会有受伤的人被扔出来,因此便想着凭此就能混口饭吃,所以这才整日来这一片等着。”
“……”
唐辰逸震惊了,这家伙真是个人才啊!
还真别说,单靠着这个,说不定比他在乡下当郎中挣钱多了!
一旁的羊羽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色也有些发烫,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自从朱高炽即位以后,对于厂卫的限制尤为严重,如今南镇抚司却是出了这种事情。
看来朱瞻基逐渐黑下来的脸色,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所以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朱瞻基强忍着心里的愤怒说道。
“略懂略懂!”
“到底知不知道?”
见朱瞻基逐渐不耐烦起来,那人连声说道:
“知道!知道!十分清楚!”
“行了,说吧!”
那人便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述起来这件事情的始末。
唐辰逸越听脸色越不对,这又涉及到了如今大明的又一乱象!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老翁一直跟他的孙女儿相依为命,但是前不久他的孙女儿被人牙子给拐走了,老人家自然是伤心得不得了。
于是就去府衙去告官,但是无果,这种事情是很难处理的。
一旦被人牙子给拐走了,官府也很难再着手寻找,因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官府一般是不接手这种案件的,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之后他在府衙门口闹了几次,自然就被锦衣卫以寻衅闹事的缘由给抓了起来了,被关了几天后这才有放了出来。
但是老翁就赖在锦衣卫门口不走了,要他们还自己的孙女儿。
唐辰逸终究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这老翁是个可怜人,同理心思考一下,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孙女儿后该是何等的伤心欲绝,何等的肝肠寸断,何等的痛不欲生啊?
“唉!殿下,这……”
朱瞻基顿时咬了咬嘴唇,双目赤红,恶狠狠的说道:
“哼!迟早我要将这些天杀的人牙子赶尽杀绝!”
唐辰逸看出了他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决心,但是又有些丧气。
这件事情谈何容易啊?
每个朝代都对此种时间深恶痛绝,但是都没能彻底断绝,为什么呢?
因为人性的劣根性,一些人总要铤而走险来获取暴利,但是这背后却是千千万万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他对人牙子自然是也是痛恨到了极点,但是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遏制,因为到了现代,科技经济国力那么强盛,但是依旧没有解决掉这个问题。
这像是附骨之疽一般,任凭时代的更迭而留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