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一道沉重的声音回响城堡的大厅。
一时间，守护者们面面相觑，不再多言。
……
血池精血被白曜吸收得一干二净，浩瀚如海的能量冲击身体每一个细胞，占据了每一个角落。
青玉天马挥舞前蹄，一秒“囚禁”少年，防止暴走、胡乱攻击。
就在他准备排除少年体内的灵力时，一道紫色光芒飞射而来，击碎“囚禁”屏障，没入少年眉心。
倏然，实体化的“凝桥”变得稳固，已经走到桥中心位置的白金色小人驻足，僵硬片刻，开始往后退。
一步、两步、三步，白金小人退后到桥梁边缘，就一动不动。
白曜体内的气莫名壮大。
“这！这是小侄女的气息！”青玉天马瞪眼惊呼，“不对啊，小侄女陷入沉睡，怎么会这时候出手帮忙？难不成是力量共鸣？也不对嘛，她走的是职业者和修仙者双路线，这小子走的是非凡者和修仙者双路线，力量本质不同，无法产生共鸣情况，那就是说……”
“小侄女早就醒了，一直再勘察起源会的动态，知晓马大爷的所作所为，见实验快失败，就帮了一把？”
想了半天，他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高。
“非凡之力还是第一阶层，但气的量却提升到了第二阶层，并且小侄女出手压制了他的境界，强行退回到了第二境界‘凝桥’，不，准确来讲是半步‘彼岸’境界。”
青玉天马盯着实体化的“桥”，白金色小人左脚依旧踩在“桥”上，所以，少年目前修为是半步“彼岸”境界。
“气与灵力的差距缩小，碰撞也开始稳定……”
果然，白曜膨胀的身体逐渐恢复，就和泄气的皮球一样，被破坏的肌肉组织也在飞快愈合，狂暴的力量如风安宁下来。
青玉天马笑了，笑得眼泪流淌，笑得头撞墙壁，“成功了！马大爷终于成功了！哈哈！天圣！看到没有，不依靠神灵的力量，我不是可以造就一尊禁忌存在！”
这时，祭坛中心处的长剑发出剑鸣，毫无征兆地飞起，一剑刺向浑身浴血的少年。
“我擦，你干嘛？他可是马大爷半辈子的心血！”青玉天马一拳挥出，与剑刃碰撞，击飞了长剑。
空中旋转一圈，这把长剑再次袭来，速度更快，锋芒更甚。
“没完了是吧？”青玉天马抬起前蹄，青色“龙印”从天而降，镇压长剑。
谁知，剑光一闪，“龙印”被瓦解，恐怖余波震得地下室晃动，天花板碎石掉落，特殊材质打造的墙壁也难以承受剑刃的锋芒。
趁着白马恍惚间，长剑绕了一个圈，猛地刺入少年胸膛！
“卧槽，你这个混蛋！”青玉天马忍不住口吐芬芳，“不就是让他传承了女帝的修仙路，你至于要杀了他？你就不想你的主人有传承者？快给马大爷滚开！”
没错，青玉天马可不是简单让白曜踏上修仙之路，十万精血只是引子，池底的仪式才是主导，仪式中蕴含了一代“女帝”所走的路。
一条杀戮万千，一条尸骨成海，一条唯我独尊，一条逆天的路！
而这把剑，正是“女帝”的佩剑，三件仙器之一：
天地一剑，轩辕！
代表杀戮！
“咳咳……”两股力量刚刚稳定的白曜剧烈咳嗽。
他睁开眼睛，左眼泛起血红之色，右眼燃起纯白火焰，整个人面无表情，气定神闲。
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握住剑柄，想要拔出轩辕剑，手臂力量和肌肉眨眼睛就被吸收，变得干瘪，身体也渐渐消瘦，形如干尸。
“小子，快松手！这把剑不是谁都能触碰，它会吞噬你的生命！”青玉天马出声喊道。
旧时代，灾变之后，轩辕剑消失，无数修仙者都在寻找这把剑，想要得到，想要一步登天。
谁也不知道的是，有一匹白马，在灾变中顺走了轩辕剑，偷偷藏了起来，这一藏，便是几千年。
如今，这把杀戮之剑，再现尘寰。
白曜全身无力，生命也在被吞噬，气息越来越弱，可他从始至终眼神不变，是那么的淡然，那么的坚定，那么的自信。
剑与人僵持角力。
白曜双目闪动光泽，白色火焰覆盖剑刃，低沉怒吼，“我‘命蛇’一脉，不信命运，执掌命运，你想吞噬我的一切，不可能！”
“给我还回来！”
这不是力量的碰撞，这是意志和精神的碰撞，谁示弱，谁就输。
轩辕剑晃动几下，刚吸收的力量和生命，仅是被少年强行夺回。
白曜身体恢复原样，拔出长剑，胸膛的伤口在精血的滋养下缓慢愈合，他现在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强到他也不清楚有多恐怖。
先是力量过多，身体膨胀，又是力量吞噬，身体干瘪，这次经历，让少年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残忍，什么是守护！
数百万修仙者，为了守护人类，以身化阵，血染半边天，那是多么凄惨的一幕。
白曜算是明白了，污秽物，人类天敌，一定不能让灰雾内的污秽物冲破封印，不能让冥府计划成功，否则，世界末日就会来临！
一旁，青玉天马是彻底傻眼，“居然，居然压制了轩辕剑，这可是三大仙器之一，还是杀戮之剑......这小子，到底在血池中经历了什么？感觉没有变化，又感觉变了一个人，奇怪，太奇怪了！”
白马不知道的是，白曜附身过一百多次，跟随被附身者历经磨难，从弱小到强大，从强大到死亡，反复死亡，反复杀戮，见证过旧时代灾变历史之后。
他，白曜，岂会被一把剑给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