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墓碑前停留了很久，直到突然飘起雪。
他们顺着台阶向下，南风顶着何西的后脑勺说：“何西，下次我带你去见我爸爸吧！”
何西脚步顿了顿沉声道：“好。”
南风停下脚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何西，我妈妈和你妈妈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何西摇了摇头，“没有恩怨。”
在南风第三次问的时候，何西还是同样的答案。
不是他不给她说，是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讲给她。
他与她之间他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何西不回答，南风顺势坐在台阶上，也不管台阶上的雪，“我累了，我不走了。”
何西无奈的看了看她，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风不动，偏过头不理他。
何西也不动，蹲在地上也不起身。
突然的他背上一沉，她跳上他的背，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哼一声：“不告诉我，那你就背我到山脚吧！”
他摇头轻笑，托起她，稳稳地起身。
她故意为难他，在他背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他也不恼，依旧稳稳地迈着步伐。
南风闹腾够了，终于安分下来，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
“何西。”
“嗯。”
“对不起。”
“什么？”
“谢谢你。”
“傻瓜。”
“你刚刚给我妈说的那句话……”
“嗯？”
“期限是多久？”
他收了收手臂，将她往上颠了颠，侧过头，紧贴着她的脸颊。
“有生之年。”
南风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里的一句话：有生之年，誓死娇宠。
雪还在下着，这句誓言在风里回荡着，似情侣的呢喃，经久不息。
到了楼下，南风坐在车上不下来，何西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背在身上。
“何西，我想爬楼梯！”
“是你想还是你想让我背着你爬？”何西停住脚步，头后仰，故意用头发蹭南风。
南风被蹭的直躲，可依旧像个八爪鱼一样赖在他背上，让他背自己上楼。
何西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边走边说：“田螺公主呀，你得减肥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背不动你了！”
“胡说，我才九十斤。”背上南风气鼓鼓的说。
“是吗，你确定你没有虚报？”何西将她掂了掂像是在重新感受她的体重。
“何西！”南风揪着他的耳朵。
何西故意松了下手，南风往下滑了一大截，尖叫一声，吓的紧紧的抱住何西，再也不敢乱动。
何西不用回头都知道此刻南风的表情，一定是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盯出来个洞。
何西失笑出声。
何西住在二楼，很快就到了，站在门口，何西透过窗玻璃，看了眼懒懒趴在自己肩上的南风，顶了顶肩膀说：“你要不要下来？”
“不要！”
“你确定？”
“我确定，我不管，我要你背我进去。”
“说好了昂。”何西再次确认。
“说好了。”
何西看了眼花盆摆放的位置，看了南风一眼，心道：我问过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