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暴毙,全家陷入悲痛,头七之际,怪事出现了。 一个人形灰色光团,像极了刘钦,从书房走出,去了大门外。 伯奇云清从卧房中的鹊桥仙中钻了出来,她对这灰色光团疑虑重重,蹑踪而去。 无病和关必惠不敢对那人形灰色光团逼迫过急,只见那光团飘飘荡荡,直奔舂陵城外,沿途打更的更夫未曾发觉异样,只是对半夜急行的关必惠和无病有些诧异,幸好天下还算太平,没有宵禁,不然就要吃官司了。 关必惠和无病悄悄跟着,那光团到了城外,突然提速,好似一道光一闪而逝。无病和关必惠当今全力运转轻功,可还是追丢了。 无病懊恼,关必惠愁容满面,“哎,想不到夫君也不见我一面啊?” 无病劝解,“娘,你可读过关于鬼怪的书吗?这鬼会去哪里?” “不知道啊,我只听老人们讲故事,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当时只当是故事,不加思索,而今却不得不信。还有个故事,声名远扬,上古之时有兄弟二人神荼与郁垒,用度朔山桃树以制百鬼,于是百姓便将神荼与郁垒刻在桃木上,悬挂在门前,驱逐恶鬼。” “人有坏人,鬼有恶鬼。按说鬼也该讲亲情的,毕竟血脉延续着。” “无病,这些问题,回头再说,咱们想想法子,怎么追上你爹!” 无病低头苦思,“书到用时方恨少,娘,我没有办法。” 关必惠常常叹气,这时伯奇云清出现在无病和关必惠身前,无病和关必惠目露警惕,这个美女有点怪。 云清黑纱遮面,衣带飘飘,身材婀娜,嗓音甜腻而魅惑,轻笑道,“我是九嶷山的山神,刘钦暴毙,心有不甘,游魂转于人世,天帝敕命,让我引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无病喜笑颜开,“原来神仙下凡啊。” 无病近前一步行礼,“拜会神仙。” 无病躬身抬头,双手抱拳,双目放电,突然弹跳而去,袖中飞出纯铁剑,人剑合一,直刺云清。 云清一动未动,无病从云清身上径直钻了过去,关必惠倒吸冷气,不住打量。 无病惊诧,收起了纯铁剑,围着云清转了三圈,“你真的是山神?山神不都是顶盔掼甲的武士吗?” 云清笑笑,手指虚点无病脑门,“果然暴戾,随我去找刘钦吧。” 云清轻轻飞走,关必惠和无病对视一眼,关必惠点头,于是二人追随而去。 月光清冷,云清吐字如珠,“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为何年年定时祭祀祖先?盖因七月十五和十月初一,阴气聚集,亡人惦记在世的亲人生活是否幸福,阳世的人思念亡故亲人,是故祭祀以各相安,鬼魂得人间香火,以全自己凝聚之态。这毕竟阴阳两隔,天有天道。 如果不祭祀,鬼魂会四处寻找香火以维持形体,不然就要攻击其他鬼魂,吞噬其能量,这时被消灭的鬼就变成了聻。所以阳世祭祀不断,鬼魂就有足够的香火保护自己,强大自己,不受他鬼袭扰。 如果聻得到香火,就会复原为鬼,反之就进一步消散,慢慢的连声音都没有了,彻底化为虚无,变成了希夷。无色曰夷,无声曰希。” 无病一边狂奔一边问道,“那鬼得到了足够的香火,能不能复生为人?” 云清笑笑,“不会的,死了便是死了,失去了有机体,就再难以获得了,只能在外宇宙,哦就是阴间进行能量增减,维持自己的能量态了。” 云清暗暗思量,“但愿我分析得对,我可没见过鬼,只是听人物说过,今夜我会发现一切真相的。” 无病叫道,“我想起来了,有本竹简《云笈签》记载,人有三魂,一为天魂,为太和清气所化,名曰胎光,人死胎光回归太和;一为地魂,为阴气之变,名曰爽灵,人死之后归于五岳阴间;一为人魂,名曰幽精,人死之后归于水府之中再入轮回。” 云清笑笑不置可否。 不出一个时辰,众人来到了一处洞穴,山风幽咽,树林阴暗。 阵风吹拂,寒意入体,那纷纷杂杂的黄色绿色树叶飘落在满地残花上,四外一片寂静,只听见那寒风吹动落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夜色清淡,烁烁闪光的银河直垂大地,好似一条天路,连接着九嶷山和宇宙。那轮缺月垂下了白绸缎般寒光,散在了众人身上。 悲肠寸断,满腹辛酸。鬼火闪烁,怪声连连。 无病抬头,“咦,这不是诵经洞吗?这里有贪泉的。” 关必惠四处打量,“为何来到这里?” 云清不发一语,径直走了进去,无病和关必惠对视一眼,跟着走进了诵经洞。 不大会,只见那人形灰色光团站在贪泉洞口,好似等待着什么。 那光团好像看到了什么,手舞足蹈起来,无病和关必惠细细看着,心中既哀伤又高兴。 云清围着灰色光团转了两圈,蓦然双臂抱着那灰色光团,灰光大盛,合二为一。 灰色光团渐渐实质化,竟然真的是刘钦的样子。 无病和关必惠啧啧称奇,这时一个女声响起,“你们想说什么快点说,时间不多了,马上天亮,只要日光微露,刘钦就要走了。” 无病大惊,连忙跪在刘钦身边,“爹爹,你有什么办法,告诉我,我助你还阳。” 关必惠大哭着,跳过去搂住刘钦,却扑了一空,“夫君,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啊?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 刘钦悲容满面,声音低沉,还是以往那般有磁性,“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坦然面对吧,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个健康的体魄,更要听得下别人的忠告,但凡我吃药就医,强健身体,也不至于骤然撒手人寰! 我知道我在这人世的时间不多了,能够见到你们,说些心里话,也是上天的垂怜。长话短说,惠儿,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你活得好,我才走得安详,霹雳兄妹还要靠你抚养成材,他们已经失去了父亲,岂可再失去母亲?” 刘钦和关必惠说了好久的情话,刘钦擦擦眼睛,“儿啊,你真得与众不同,我如今才发现,你竟然与关家的天仙血脉有些关联,看来你真得应该是从天上来,托生到了刘家。怪不得九天玄女要传你灵智和神力。 关家始祖是天仙,此事传言百年之久,本以为是以讹传讹,哪知道却是真的,我在阴阳交隔的一霎,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亡故亲友,而一个自称关再兴的人,感谢我多年照顾你,急切间转告我一句话,便消失了,他说你们都有赤泉,因我日夜守在你身边,与关必惠又有肌肤之亲,那赤泉光让我能够不散本魂魄。 我不知道赤泉是什么,但关再兴劝我坚持本心,维持意念,如此才有通过贪泉洞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机会,他还说要你一定要娶个关家的女儿。” 无病流泪,两个最亲的人竟然通过这个方式和他交流,忙不迭点头。 “儿啊,关再兴说完这几句话,就消失了,而我坚持意念,果然在七日内,被贪泉洞吸了过来,有声音告诉我,天亮的一刻,我就会进入新世界。 我猜测这当是关再兴所说的地方,我有了这机会,就能实现另一种形式的永生,永远庇佑你们了。 我虽然不懂,但我知道这算是我的大造化了。儿啊,因这几天我看到了一些以后的事,如今我最关心的是大汉的兴衰,十二年后,大汉处于风雨飘摇,江山破碎,百姓流离,而拯救这世界的是无数豪杰,其中就有我们舂陵刘家和宛城的关家,所以我希望你能迎娶关家的女儿,如此两强联合,救大汉于倒悬。 这十二年间,你可做些筹备,粮草兵器都在其次,自有敌人造来、送过来,敌人虽强,不过是专司给我们运输的辎重兵罢了。重要的是发现人才,得一彪精兵不若得孙武、韩信之良帅,得万千士子不若得管仲、萧何之良相,然遇到这些人才要靠机遇,也看你的人格魅力,最顺手最放心的便是培养人才,麾下尽是姜尚、范蠡、张良、百里奚之贤,皆是白起、王翦、卫青、霍去病之勇。 我儿谨记,与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靠爱心和善良感化世人,少添杀戮。” 无病重重伏地磕头,“谨遵父亲教诲。” 万鸟啼鸣,天光渐亮,刘钦的身影渐渐黯淡,“惠儿,无病我儿,我要走了,珍重,珍重,好好活着,活得快乐、健康。惠儿,好好待孩子,培养成材,膝下孙儿满堂,纵享天伦之乐。无病,好好待你娘,好好待惠儿、都儿和梨儿,孝顺他们。” 刘钦身影渐渐变白,一丝丝一缕缕飞进了贪泉洞,无病哇哇大哭,扑到洞口呼喊,“爹爹,爹爹!” “我走了,无病,我在天上保佑你们。” 关必惠撕心裂肺痛哭着,无病一拳头一拳头砸着贪泉洞口,纵身跃了下去,“爹,不要走,我要留下你,神挡杀神,魔挡除魔,谁也不能阻拦。” 那黑衣女子再次出现,云清抓着无病的手臂,“你下不去的,也不能下去。” 无病大叫,“你是谁,我要下去,再阻拦,休怪我宝剑无情。” 云清摇摇头,“我的前辈和同伴们给我传来了讯息,我才对这个宇宙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个宇宙庞大,奥秘无穷,而今日所见之鬼魂是宇宙的一个秘密,我的前辈知道,但也不甚明晰原理。 自他们与宇宙同现,只有三十六个人类个体的赤泉能量凝聚不散,蜕变为了黑泉吸引的能量聚合体,化成与我们人物一般的生命体。他们获得了永生。” 无病停止了咆哮和挣扎,关必惠泪眼婆娑,静静聆听着,云清轻轻说道,“宇宙诞生,阴阳分开,外内宇宙化为阴阳二世界,天宫地府的传说渊源即在此。外宇宙、阴世界,生命不息,或可在机缘巧合之下,以内宇宙、阳世界的生命形态再现,即使不再现,他们也会留着自己的记忆,长存于这个宇宙,静静修炼,吸收宇宙能量,成为天神一般的人忢,自此纵横往来,随心所欲。” 无病擦擦鼻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没有骗人?” 云清笑笑,“我真得是山神啊,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那我爹是第三十六个获得永生的人,去了另一个世界,那其他三十五人是谁?” 云清看着洞外,“盘古、女娲、燧人氏、伏羲、神农、黄帝、祝融、蚩尤、颛顼、帝喾、唐尧、虞舜、夏禹等上古和夏商周时代的英杰,如彭祖、老子、鬼谷子等,共有三十三位,近三百年只有秦始皇、关再兴、言午许道长和刘钦四人。” 话音刚落,无数灰色光团一齐在诵经洞中出现,为首一人黑袍罩身,气质森森,威压深重,这个人有点怪。 “云清,这宇宙的奥秘,休得吐露于世,人类混沌,还未开发智能,他们知道这些,宣扬开来,只会让有心人争相渴求长生,乃至于戕害无辜以成全自己,造下冤孽。” 云清慌忙跪拜,“大统领,我不是有意的。” 云清偷偷瞟着一个灰衣人,那人气质高贵、威猛,果然是老朋友,云清偷偷笑了,连忙低头,那人敢将三皇五帝之名集于一身,自然气魄非凡。 云清不敢造次,低头不语,黑袍人飞到云清身前,“本来你来人世,便有争论,如今你岂可自作把柄,授予他人,以后说话要警醒些,你在人世,继续游历,探查人类和宇宙奥秘吧,切不可鲁莽行事,伤害无辜,否则让你烟消云散。” “是是是,我知错了。” 黑袍人盯着无病,“小屁孩子,胆子还挺大,一点也不害怕我们。呵呵,你敢不敢拿起你的兵器,与我格斗一二。” 无病冷笑,“我怕你作甚,大不了被你杀死,我就去找我两个爹爹团聚。” 说罢,无病抽出纯铁剑,“我爹说过,临阵对敌,让人三分,这是舂陵九嶷山,我以地主之谊,许你先攻击。” 黑袍人哈哈大笑,盯着无病的手腕,“竟然得了云清的赤龙泉,她对你挺好啊。” 云清脸色一红,“那黑龙泉送给了一个朋友,而且我打不住她,输的心服口服。” “就是那个诈称是女娲妹妹的麓瑶吗?”一个灰色声音咯咯咯笑起来,女声婉转,“那小丫头确实聪明伶俐,有这个妹妹也挺好。” 黑袍人扭头对着一个灰衣大汉无声交流,“你教了个好徒弟,收个好义子。” 灰衣大汉身形颤抖,忍住了脚步。这个人有点怪,无病多看了几眼,总觉得有些熟悉。 黑袍人点头,“确实定力无双,你曾是阳宇宙之人,可阴阳有别,不可接触。不像云清那样的形态,以后再修炼,再创机会吧。我们走吧,不可久留。当年我砍断神树,断了人们的贪念,不能再随意往返于阴阳世界。如今这贪泉洞也要封闭一下了,被人发现了,便有后患。云清,另一个洞口,我还给你留着,如果不是自己人,你不可再将它暴露了。” “是是,大统领,你放心。” “我们走吧,宇宙大道,道法自然。”话音刚落,这些灰光齐齐消失,贪泉洞口蓦然消失,变成了一片平地。 无病踉跄着走来,掐着自己的脸颊,拍着脑门,揉着眼睛,踏着地面,“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刚才都是什么人?” 云清站起身来,“磨难只是一时,无病,好自为之,我先休息去了,后会有期。” 云清化成一道光,飞出洞外。 无病追出洞外,天光微亮,星辰尤在,只是黯淡了许多,关必惠红着眼睛,走出诵经洞。 山风依旧呜咽,树叶依旧飘摇。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关必惠和无病接受了这一切,虽则有些迷惑,可多少不再那般绝望,刘钦长存于世,不似凡人永远消失与天地,算得大幸运。 无病扶着关必惠,一步步走出了九嶷山,“娘,我想读医书,学些医术。” “好,我从宛城给你请医师,找藏书。” “娘,过几年,带我去关家,上门提亲吧!” “嗯,这几年,你先吃好长壮实,读书习武,关家与你年龄相仿的女儿只有一个,可惜不在宛城,外出历练了,过几年才能回来。你要耐心下来,暂时不去宛城,日后一鸣惊人,自然赢得温文淑雅的关家女子芳心。虽则关家倾向婚姻自由,但有我和师父姑姑出面,再编造你的身世,让三圣母相信你是她要找的人,这就暗合关家所秉承的谶语了,你自然可抱得关家美人归舂陵。” 无病欲言又止,重重点点头,“听娘的安排。”关必惠和无病慢慢回了舂陵。 刘家人按着风俗,如常祭祀刘钦,祠堂内,长明灯长存。百日期满,关必惠带着霹雳兄妹隐居于莲花山,时常去诵经洞祭奠,无病明白,樊氏只当关必惠心苦而避世,也不干涉。 刘家一家人慢慢从刘钦的故去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唯独无病还有些郁结,平日里很少说话,有些事还没有转过弯来,笑容很难出现,变得又沉默起来,浑身上下冷气沉沉。只有每日早饭晚饭时间,必定给樊氏和樊梨磕头一下,问安一声。而后樊氏开始吃饭,无病才动筷子。起先樊氏不许无病这样做,可根本就拗不过,只得随了无病的心意。 无病狠狠下定决心,珍惜每一缕光阴,强大自己。 于是无病时常在院中坐着,看着星星,一颗颗辨认,义父关再兴曾经教给他天文学,天气晴朗时候,无病就会认真温习。 无病的耳力比以前强大了不少,能清晰的辨识细微的声响和气息。无病每日早起活动身体,在院里练武艺,逐科逐门演练一遍,这是他的每日必修功课。练完了,无病在院墙根点燃了二十支熏香,隔着十丈远,扔掷磨细的鸡骨。每一下,鸡骨都会擦着香头尖,带去一点火花,而鸡骨又轻轻落在墙根,没有碰到墙壁。无病就这样训练着准头,控制力量。 无病集中目力之下,双眼便犹如两盏小灯泡,幽幽的放着白光。偶尔会飞过一只萤火虫,无病就会扔小泥球戏弄它,泥球一会儿左弧右弯,一会儿上挑下勾,把萤火虫牢牢的控制在泥球构成的牢笼里,直到百颗泥球扔完,萤火虫才迷迷晕晕的逃跑了。 功课做完了,收拾下院子,无病就又跑去了刘钦的书房,翻看藏书、医书,古文典籍、诗歌散文,无不涉猎,无病吃着点心,看着书,惬意的在书山中攀爬。 院外传来几声打更声,四更天了,无病整理好书房,到后院的长绳上睡觉,长绳子有鸡蛋般粗,无病就躺在这上面,晃晃悠悠,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两个时辰后,前院里,仆人们起来开始收拾卫生,无病就跳下来,如今每天也就两个时辰的睡眠就能让他恢复精力。 无病在后院开始跑步、蛙跳、倒立、俯卧撑、引体向上,修习武术招式,练习力气等。刘演起初以为四弟癫狂,竟是疯跑、胡乱蹦跳,叫了樊氏查看,无病一切正常,慢慢的刘演才发现其中奥妙,后来模仿练习,力量和耐力长的很快。 无病偏爱坐在南墙根底下,眯着眼睛仰着头,其实无病在训练目力,在看大树上的寒蝉、毛毛虫和小蝴蝶等,有时候无病还迎着阳光,双肩着地,双臂抱拢,双腿直直上翘,腰部离开了地面,靠着双肩作为支点,保持着平衡,练着力量,同时盯着窗户下挂的蚂蚁,这一看就是两个时辰。 无病读书习武,找医者学医,跟着出诊给人看病,性格有些孤僻沉默,得了他人口中的痴病。 幸好卓戎、彭寞竴、公孙肱这些无病的好友常常陪伴无病,聊天解闷,写字画画,无病才没有抑郁起来。 渐渐地,无病偶尔也和兄姐们一起玩耍,这日日头已经偏西,无病到院里和刘秞一起玩起了泥巴,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刘演看到这景象,摸摸自己额头,掐了自己一把,“弟弟终于无病了,前段时间弟弟这个人怪怪的,呵呵,跟喝醉酒的人一样,只有喝醉的才说自己没醉,不过弟弟无病就太好了,我真怕他自己疯掉。不过,看到无病玩泥巴,真不顺眼啊。无病名字真霸气。比霍去病还霸气。爹真会起名字,爹要活着多好,爹,你放心,以后我听无病的。” “大哥,你干嘛呢?二狗子他们把马胜打了。” “这小兔崽子皮痒痒了,二弟,招呼人,咱们报仇去。” 刘演和刘仲呼啦啦的跑出去了。无病和几个哥哥姐姐恢复了往日的交流,虽然大多数时间,无病还是一副忧郁沧桑的样子,可毕竟有了一些变化,樊氏看在眼里,心里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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