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齐志刚便劝解说:“你就让她看看,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红军只得把胳膊伸了过来。林美娟见他棉袖上洇出的血已经干得变硬,挽不上去,就让他脱下来披着衣服,露出已是红了一大片的穿着衬衫的胳膊,林美娟想把他的袖口卷上去,两只手却哆嗦了起来,偏偏这袖子已经被鲜血紧紧地粘在伤口的四周,林美娟轻轻捏起袖口刚往上要卷,李红军已经疼得吸了口凉气,咧起嘴来,林美娟的手像被烫了一样,急忙撒开了手,眼泪已经在眼圈里转了起来。
林美娟如此近距离地站在李红军的身旁,嗅着她身上散发出隐隐的清香,又见她如此焦急的样子,李红军傻傻地看着她,早把自己的伤痛忘在了脑后,一股暖流像触了电似的游走全身,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心想,她前后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啊。不久前,这位孤傲的大美女对自己还是一副居高临下,拒之千里的态度,只要是俩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一脸寒霜,冷冰冰的。现在却来了个大翻转,自己受了这点伤,她却疼在了心里,而且疼得如此厉害,女人的心真是让人猜不透。
唯一的解释就是林美娟和他已经一步步地携手走进了爱河。
齐志刚见林美娟不知所措的样子,提醒说:“这得用酒精把袖子润湿了,才能慢慢揭下来。你不是带着许多小药吗?快拿过来给他上药。”
林美娟说:“我带的药都是治感冒和腹泻之类的,他的枪伤得用破伤风抗毒素和云南白药,我这没有。”
齐志刚便央求李红军说:“那咱们就上医院,到那儿打了针,上了药,咱们再回来,行不行?”
林美娟急忙附和说:“对,对,赶紧上医院,我跟你去。”
战一雄说:“我的车就在外边,现在就坐车去吧。”
李红军却说:“主要的敌人不知去向,这个时候我不能去,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等完了事儿再说吧。”
林美娟先叫起来:“那哪行?有战局长和小齐在这,敌人跑不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疗伤,你必须马上去医院。”
李红军只得耐心地对她说:“你别着急,先听我说。你们说这场仗咱们打胜了吗?我说没有。咱们最主要的敌人那个姓廖的,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上哪去了。他可是空降专门来袭击苏联专家的,他能就此罢休吗?绝不会,他很可能就在我们这座大楼里的什么地方等待时机呢,我觉得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危险,这个时候我能离开吗?”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谁都不再说话了。
李红军便对林美娟和齐志刚说:“你俩先出去转转,看看外面有什么动静。我和战局长要研究一下,赶紧进行新的部署,一定要把那个姓廖的找出来。不除掉这个祸害,咱们别想踏实。”
林美娟和齐志刚走出来之后,仍然惦记李红军的伤势,着急地说:“治枪伤的药没有,上医院他又不去,这样拖下去怎么行啊?要不这样吧,我到前边的药店看看有没有现成的药。”
齐志刚说:“我去吧。你一个女同志恐怕不安全。”
林美娟说:“药店离这儿这么近,有什么不安全的?再说,你又不知道买什么药,还是我去吧。”
齐志刚只好同意,委派一名公安战士跟着她一同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