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刚来就举起老师的大棒，疯狂的打压排挤凌杰。
和之前张浪的嘴脸一模一样。
凌杰烦透了。
但此刻凌杰没有硬干，而是缓了一下，道：“刚刚略感意外，没有缓过神来。”
李洪山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后道：“既然如此，那就赶快鼓掌欢迎我这个新老师吧。”
装比，太装比了！
凌杰打心眼里不想鼓掌。
为啥？
因为李洪山不配。
凌杰站着不动，没有说话，也没有鼓掌。
李洪山道：“尊师重道是每个种子班学员的基本素质。你既然回到了种子班，那就要遵守种子班的规矩。否则，人人都没素质，种子班成何体统？”
他还得寸进尺，更进一步。
直接上升到了整个种子班成员的素质上。
凌杰原本还不想计较，但此刻越发的不高兴了。
场上的气氛变的十分凝重。
李洪山继续咄咄逼人道：“诸位学员，你们都是我玄清门各个院落的精英。素质，人品，实力，天赋潜力样样都是一流。现在凌杰如此不尊师重道，实在是拉低了种子班所有学员的平均素质。这样的学员，要不得啊。这样的风气，更是不可长。”
这话得到不少人的认可。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李教练说的是。尊师重道是我们的基本素质，凌杰这样的举措，的确给我们种子班丢脸了。他不如不回来呢。难不成他以为我们种子班少了他就转不了了吗？”
“凌杰。你只是一个学生，尊重老师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我们说么？放下你那高傲的头颅吧。给教练鼓掌，你都做不到。给我们整个班级丢人。”
“就是，你要是处处和教练做对，的确在给我们班级蒙羞，还不如早点滚出去。”
“……”
不少人把矛头指向了凌杰。
李洪山双手负背，一脸高傲的看着凌杰。眼神里面分明充满了戏虐之色。
凌杰小子，你不是很嚣张么？
现在我李洪山成了你的老师。难不成还压制不住你？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我就是你爹。
凌杰如何不知道李洪山的想法。
李洪山继续道：“凌杰，如果你不具备基本素质，还是离开种子班吧。这里是精英荟萃的地方。不是你来装比的地方。你在玄水院可以肆意妄为，没人管你，大家都纵容你。但是这里，不行。必须讲规矩。”
凌杰抬起手，鼓了鼓掌：“欢迎李教练。”
皮笑肉不笑，十分勉强。
这样的举措，凌杰感到屈辱。
但，凌杰还是选择忍一下。
既然来了，我就得在这里生存下去，不能总是给渝水瑶和玄水院惹麻烦。否则，自己的确不太懂事。
李洪山很满意，但又说了一句：“你的表情如此僵硬，这么勉强？看来你并非真心实意的欢迎我啊。凌杰。你就不能真心一点么？这么虚伪，会显得你很没有风度。”
凌杰眉头紧皱。
这个家伙，还没完没了了？
我已经退了一步。你倒好，还穷追猛打了。
凌杰强忍着怒气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表情？”
李洪山傲然道：“真诚的笑容，真诚的鼓掌。”
好，我给你。
凌杰挤出一丝笑容，继续鼓掌一次。
这已经是凌杰的极限了。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笑容自然流畅。
本想着，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李洪山应该知足了吧？不会再为难我了吧？
李洪山打量着凌杰，戏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表演的猴子：“你的演技实在太差了，算了，我也是个仁慈的人。不和你一般计较。我也不严惩你，你围绕演武场跑一百圈。就当是小惩大诫吧。”
“其他的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了。”李洪山直接忽略了凌杰，转头和同学们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面充满了温柔。
凌杰被排除在课堂之外。
从老师的角度上来说，他这么惩罚凌杰，没毛病。
凌杰要是不照做，那就是对老师不敬。往大了说，又可以上纲上线。
凌杰无奈，只好一个人围绕演武场跑步。
演武场很大，环绕一圈足足三公里。一百圈就是三百公里。对于人界高手来说，跑三百公里不算什么，差不多一个下午就可以完成。
凌杰这样的实力，跑三百圈的时间就更短了。
大家围绕着李洪山开始上课。时不时发出哄堂大笑。课程生动有趣，大部分学生都很喜欢李洪山这个新老师。李洪山时不时瞥凌杰一眼，有意看凌杰的笑话。
凌杰也不在意，一个人跑了足足三个小时。临近黄昏，课堂结束。大家重新集结。
刚跑完步的凌杰入列。
李洪山咳嗽一声，道：“凌杰，我这一次惩罚你，是为了让你学会做好一个学生的本分。磨砺你的心志。希望你以后遵纪守规，低调做人。如果下次我再发现你目无尊长。那就不是罚跑这么简单了。记住了没？”
凌杰捏紧拳头，心里面一万头羊驼都在狂奔。
你大爷的李洪山，老子记住了。
不过凌杰还是忍了下来，点了点头：“知道了。”
李洪山很满意凌杰的态度，还冲同学们挥了挥手：“同学们再见。”
大家异口同声：“老师再见。”
凌杰没有说这句话。
老师这两个字，李洪山配不上。如果喊了出来，凌杰心里无法接受。
李洪山察觉到这个细节，盯着凌杰，皱眉道：“凌杰，你怎么不叫老师再见？”
凌杰着实被这家伙给恶心到了。
如果不是为了考虑大局，凌杰眼下就要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凌杰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
和这鸟人多说一句话，凌杰都感到浑身不舒服。
“凌杰，你站住。老师在问你话呢。你不回答的话，那就是对老师不敬了。按照种子班的班规，这样的行为非常不耻。需要公开批评警告。”
李洪山得寸进尺。
“那你就批评警告我吧。”
凌杰脚步未停，直接走了。
再不走的话，凌杰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冲动对李洪山动手。
现在不能。
凌杰告诫自己必须忍耐。
一方面是因为李洪山实力比张浪强，加上手里的横岳名剑。凌杰没有必胜的把握。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凌杰还没搞清楚李洪山来此的目的。
李洪山的背后明显有鸿老的支持。
你总不能再一次对李洪山发起挑战吧？
凌杰不傻。
凌杰已经走出很远了。这时候听到身后的李洪山大声道：“凌杰不敬老师一次。记警告处分一次。”
这算是李洪山对这一次凌杰的行为作出的处分。
如果换成以前，凌杰对这样不痛不痒的处分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次，凌杰心中居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不安。
不安来自何处，凌杰自己也说不上来。
回到住处，凌杰开始烤羊排。
晚饭还是三个人吃。
刘文凌杰和丹青。
丹青现在活泼了很多，至少在凌杰面前是这样。
菜过五味，刘文喝了一口酒，道：“凌杰，李洪山是你的死敌，这在玄清门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今天李洪山处处争对你，的确抬过分了。但是最后一句老师再见，你为何不说啊？因为一句话就被记警告处分，不划算啊。”
凌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喃喃自语道：“你觉得李洪山这种鸟人，配得上我喊他老师两个字吗？他不配。”
刘文叹了口气道：“逢场作戏嘛，你何必那么较真呢。其实在今天上课的那么多学生之中，实力比李洪山强的有好些个。他们不也很配合么。”
刘文是那种不要脸的人。
说两句老师，并不觉得有什么。
凌杰道：“如果我和李洪山无冤无仇，我喊两声老师也没什么。但是我的大师姐玉荣荣就死在李洪山的设计之下。我们玄水院被李洪山打压了十多年。我如果喊他老师的话，我会觉得对不住死去的玉荣荣大师姐，对不住受到伤害的无数玄水院弟子。我如果这么做了。我会觉得我自己很恶心。”
刘文没有再说了。他能够感觉到凌杰对李洪山的滔天之恨。
饭后，刘文嘱咐了凌杰几句，然后便匆匆回自己的住处了。
这一次，丹青很意外的没有走。而是留下来坐在位置上独自喝酒。
一瓶白酒很快喝完了。
凌杰重新开了一瓶，给丹青倒满。
丹青毫不客气的一顿狂饮。
凌杰心情也不好，陪着喝了很多，最后道：“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丹青道：“我没有心，何来心情。只是难得找到一个一起喝酒的人。”
凌杰道：“你爷爷已经死了。”
丹青道：“我知道，还是你和渝水瑶杀的。我爹请你去杀的。”
凌杰一脸愧疚：“对不起。”
凌杰有点无颜面对丹青。
丹青倒是很淡定：“你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因为我爷爷该死。我们鬼府的人都该死。能够死在你手上，我反而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凌杰十分诧异。
丹青的想法，怎么那么诡异？
丹青继续道：“否则，我爷爷会被武理司和四大家族的人吊打，公开行刑。反而还会连累鬼府以及白夜镇无数的人。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才是。曾经我也想杀了我爷爷，但是我下不了手。”
凌杰道：“你父亲……”
“别跟我提这个人。我早已经不是鬼府的人了。我被赶出家门了，族谱除名。”丹青说完这句话，猛的抬起头，一口喝了一整杯酒。
“因为我身上继承了我母亲的疯血，因为我曾经疯血失控杀了我最爱的女人。杀了家人，亲朋。所有人都当我是个怪物。我是个不祥的人。我早已经没有家人了。”
丹青一边喝酒，一边说：“可是，我真的很怀念我的母亲。只有母亲是真正用心待我的。不管我疯血发作不发作，她都待我如初。我很想她。”
丹青愁绪漫天，疯狂喝酒。
这番话倒是让凌杰感到很伤感。
你丹青想念自己的母亲。我凌杰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落魄至此，一败涂地。母亲曾经派人送来一个三角形的勋章，从此杳无音讯。
凌杰再翻开一瓶白酒，直接倒进嘴里喝了起来。
两人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