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杰道：“你有没有丹药可以威胁到她的？”
苏惊鸿不解：“你什么意思？”
凌杰道：“给她吃一颗，然后我捏着解药，带她在身边。”
苏惊鸿给了凌杰一颗丹药：“别玩火。”
“谢了啊。”
凌杰欢喜的收下丹药。
……
一辆车。缓缓前行。
李默开车，凌杰和海星坐在后排座位。
海星洗漱过后，穿着一身很清爽的休闲服装，T恤短裤大长腿，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个大美女。唯一的瑕疵就是戴着一个口罩，遮挡了容颜。
吃下了凌杰给她的药，听了凌杰的命令一路跟随。
看的出来，海星还是想活命。
她靠在椅背上，脸色疲惫。
凌杰翻看手机，上面有血舞发过来的资料，记录着最近中海发生的事情，还有血舞的分析。
仔细看完后，凌杰合上手机，道：“李默，还多久到李勋的住处？”
李默道：“快了。”
说完，李默深踩油门，加快前行。
海星这时候哑声道：“凌杰，我不否认你是个很出色的天才。但是。你掌不了中海，更不可能是江北乾州的对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闭嘴。”凌杰呵斥道：“我让你跟着我，你老实跟着就是了。别瞎说话。”
海星转过头去看窗外，叹了口气。
大概是为凌杰他们的无谓挣扎而叹息吧。
再次见到李勋的时候，他赤着上身，胸口留下四道鲜红的掌印，往内凹陷，还在流血。
李勋自己给自己清理伤口，缝合表皮。
看到凌杰后，他只瞥了一眼，就继续给自己处理伤口。
“我来。”凌杰蹲下身，拿过他手里的酒精棉纱，为其处理伤口，一边道：“这一次你们来中海公干，却发生了这样不幸的事情。是我这个中海霸主失职。”
“李默是我的故友，我们交情很好。你的事情，李默和我说了，你当李默是一家人，我也当你是朋友。”
处理完伤口，凌杰给他绑上绷带：“你在哪里遇到的李勋？”
“佘山渡口。”
李勋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是个硬汉：“那个斗篷男子的实力很强，而且有四只手，出其不意的出手让我受了重伤。他奶奶啊，我好歹也是个一族之长，居然连自己的三弟都保护不了。真是窝囊。”
李勋是大空举的高手，居然被四手男子给击败。
那意味着四手男子的实力至少也是大空举。
暗流社高级影流使。就这么厉害吗？
凌杰道：“这不单单是你李家的事情，更是中海的事情。你好好养伤，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李默，你照顾好他。”
交代这些后，凌杰一个人来到房间外，掏出一根烟慢悠悠的吸了起来。
凌杰往年在战场的时候，每每遇到重大的疑难，都喜欢一个人坐在山口，独自抽烟。
这一次的问题。显然让凌杰很难处理。
摆在凌杰面前的有两个非常紧迫的问题。
一个是白家的报复，一个是暗流社。
相比之下，暗流社更强，更紧迫。
他们要的是巨掌，或者说是能够拿出巨掌的李勋。
白家的报复还未来，那么这个问题可以暂且搁置。
要度过暗流社的危机，无非是和螃蟹和谈，要么就杀了螃蟹。
无论哪个办法，都要确认螃蟹是否把巨掌以及血舞的情报传递给海家。
烟。不知不觉烧到过滤嘴。
凌杰掐灭后重新点了一根，深吸一口。问旁边的海星：“你说，螃蟹是否已经把血舞的身份告知海家？”
海星不答。
凌杰又道：“你说螃蟹是否已经把巨掌的消息告诉海家？”
海星还是不回答，只是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静静的看着门外的两棵大槐树。
凌杰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海星这才转头看了凌杰一眼。
凌杰道：“我们赌一把。我和你联手杀了螃蟹。然后我放你走。你继续做你的高级影流使。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一直面如死灰的海星，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精神。
凌杰继续道：“除了我，血舞，苏惊鸿等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你被我抓了。连螃蟹都不知道你被抓了。不是吗？”
这的确是个可行的方案。
海星道：“你就不怕我把巨掌的消息告诉暗流社？你就不怕我把血舞的身份告诉暗流社？”
凌杰道：“你的生死都在我手中，再说，我也可以告诉暗流社你被我抓过。这种互相伤害的事情，我想你我都不会做。”
海星来了兴趣：“这听起来是个划算的买卖。“
凌杰叹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螃蟹已经把消息告诉海家，你觉得他会吗？”
海星道：“会，但现在不会。”
凌杰道：“怎么说？”
海星道：“暗流社虽然很强大，但是内部斗争激烈，派系林立。多少暗流社的密探为了立功，挤得头破血流。当初我得知血舞的消息后，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就是想等抓住血舞之后，一起上报。那就立下大功了。如果提前上报消息，暗流社会派遣其他派系的影流使来抢功劳，对我很不利。”
“同样的道理，螃蟹也是如此。他立功心切，虽然知道血舞的消息，也知道巨掌的消息。但是他不会第一时间上报。而是要等坐实功劳之后，一并上报。”
海星的话让凌杰十分吃惊。
有意思。
看来暗流社也不是铁板一块。
凌杰道：“这是猜测和逻辑分析，我要确切的证据。”
海星道：“这一次螃蟹抓捕李不凡，邀李勋三天之后佘山渡口见面。就是确切的证据。”
凌杰幡然醒悟：“你说的没错。他已经表露出要独吞功劳的想法，而且付诸行动。好，我答应和你合作。不过我们要签订一份协议。”
星海顿时警惕起来：“什么协议”？
对于密探这种职业来说，纸质协议是最大的隐患。
凌杰道：“我们互相约定，我每个月给你一次解药，事成之后放你离开，不对外泄露你被我抓过。而你也要承诺，不泄露血舞，巨掌消息。写在纸上，你我签字画押。唯一的一份纸质合约由我保存。”
按理说这种合约应该一人一份，各自保存。
但是凌杰的意思，只有一份，还要由凌杰保存。
这对海星来说就太被动了。
“那我不干，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海星一口否决。
凌杰认真的询问：“真的不干？”
海星坚决摇头：“不干，你压根就没把我当人。”
凌杰忽然转身，伸手抹了把她的脑门，吓得海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凌杰大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干。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告诉我那么多有用的消息。从你的嘴里我知道了，消息没泄露。现在只要杀了螃蟹，就行了。”
海星目瞪口呆，看凌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个混账，居然从一开始就在玩弄自己？
交易是假，从自己嘴里套取信息才是真……
好阴险啊。
海星自认为自己做密探很多年，对很多人的防备力足够强大。没想到遇到凌杰……居然被坑的这么惨。
凌杰掐灭烟头，回身来到李勋身边，把自己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最后道：“李勋，你愿意吗？”
李勋道：“好，我愿意配合你。”
……
佘山渡口。
在望古江江边码头。
这里有一片处理货运的码头，周围还有些农房。
一处破旧的农房里，李不凡被五花大绑，吊在房梁上。
身上留下无数的鞭痕和刀痕，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刚开始的时候，李不凡还很嚣张的大声骂人，说什么，我大哥会来救我，一定会弄死你……
结果，李勋来了，但是被螃蟹给打成重伤。如果不是李勋的实力强大，只怕也要被螃蟹给抓了。
螃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另外一个男子还跟在旁边。
男子的左眼瞎了，带着一个眼罩，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凶恶的感觉。
李不凡有气无力的道：“你特麽谁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啪”
独眼龙男子一个鞭子抽在李不凡脸上，冷冷道：“跟老大说话，态度放尊重点。”
李不凡疼的哭爹喊娘，好一会儿道：“大哥，你要干嘛？”
你不是要尊重吗？我叫你大哥总行了吧？
螃蟹深吸了一口雪茄，冷冷道：“我问你，你大哥李勋手上的巨掌哪里来的？”
李不凡道：“我说过很多遍了，那是大哥珍藏了几十年的宝贝，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啪。”
又是几个鞭子抽了过去。
皮开肉绽。
李不凡支撑不住了：“求求你别打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大哥重建了我们李氏一族的夺宝骑兵，四处挖掘古墓，得到的宝贝堆积如山。这巨掌的来历，我完全不知道。”
独眼龙几个鞭子下去，直接把李不凡打晕了。
“老大，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独眼龙道。
螃蟹叹了口气：“白阳定什么时候来？”
白阳定，江北乾州白家的族长。
三年前调查凌枭事件的直接经办人。
独眼龙道：“刚刚得到消息，白阳定族长近期不在家。但是老大你对白家发起的请求，白家十分重视。这一次白家的二档头白真会亲自渡江过来。”
白真，白家二档头，非常神秘。
几乎不怎么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
螃蟹微微失望：“白真，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家伙一心求道，云游四海。这一次代替白阳定来，白家也算用心了。”
凌杰和海星都认为螃蟹是忠于海家，但事实上好像……不是这么个情况。
独眼龙继续道：“我刚刚还听闻了一个小道消息，这一次白家的少主白玉堂也会来。”
螃蟹深吸了一口气：“白玉堂……那可是海家家主的高徒啊。年少天才，号称白家未来的希望。没想到这一次白家连白玉堂都派来了。看来白阳定还是很重视我的。没枉费我对白家的一片心意。”
独眼龙道：“那是，老大你可是高级影流使。这一次和白金秋策划了整个事件，白家不敢不重视你啊。”
螃蟹很满意的点点头：“三日之约就要到了，白玉堂和白真也快到了，你去外面留意动向。一旦他们来了通知我，我要亲自出门迎接。”
独眼龙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