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和空间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奥妙的东西。
这两个门类的武技，也是最精深可怕的武技。自古以来，能够参悟的，寥寥无几。
这就是为什么刘莽这样的高手也无法演练出来的原因。
凌杰为什么能够演练出来？
因为时针罗盘的加持。
饶是如此，凌杰为了演练这三招，也受了重伤。
凌杰没有说明真正的缘由，只是挠了挠头：“我也说不上来。或许只是因为忽然有什么感悟吧。我说的就是这三招的真意了。但这三招之中没有说明空间武技的入门。我想这位中古诸子在百家诸子之中应该属于非常出类拔萃的存在。”
韩墨道：“是的。陈老师也是这么说的。诸子百家，只有一个人精通空间武技，那就是五大圣贤王之一的晓庄。这门三招武技，应该和晓庄先辈有关。”
“原来如此，三招，博大精深。不愧是五大圣贤王之一。”凌杰心生敬意：“班长，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让大家按照我的思路去演练一下吧。就算大家没办法演练出来，但或许也会有其他的感悟。”
韩墨点点头，冲众人招手道：“都给我过来参悟。”
众人过来参悟，虽然没办法演练出来，但多少有些收获。甚至有些人的收获很大。
凌杰远远站在一处偏僻的墙壁之下，静静的看着欢欣鼓舞的学生们，傻笑不止。
终于放学，众人一哄而散。
但，没有人理会凌杰。凌杰只好一个人孤独的走出讲武堂。
去往哪里？
凌杰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在这里还没有住处呢。
思来想去，凌杰决定去找小玉。
“凌杰。”
正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韩墨追了上来，毫不客气的拍了把凌杰的肩膀：“小子，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说好了我请你吃饭的。”
凌杰好奇的看着周围：“这里有吃饭的地方？”
韩墨道：“祭司府只有一家饭馆。只有涅槃之境的强者，才能够去里面吃饭。”
韩墨带着凌杰来到唯一的饭馆。
这饭馆，并不气派。
里面也没有热岑岑的米饭，也没有牛肉，没有水，没有面条。这里有很好的骨头磨粉，有冰雪水。做的很美味。
韩墨找了个位置，点了一碗骨粉。
吃饭，不用花钱。
只要达到涅槃之境，可以免费来这里吃饭。
韩墨丝毫不嫌弃这骨粉的味道，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完后发现凌杰还没动筷子，不由得好奇道：“你怎么不吃啊？”
凌杰轻轻把骨粉包扎起来，打包好：“我不饿，你请我吃饭，我心领了。但我更想把这份米饭留给一个朋友。”
“朋友？刚来这里就有朋友了？”韩墨问了一句。
凌杰道：“虽然我和她只见过一面，但她就是我心中的那个小天使。”
韩墨笑道：“看来你缘分不浅。我也不多问了，下午过来上课。如果你下午也表现好的，明天外出云荒探险，我带上你。”
……
再次回到小玉的住处。
小玉的哥哥顺水已经回来了。
和凌杰简单打了个招呼，吃过一碗骨粉便匆匆告别，开始去上下午课了。
虽然和凌杰说话不多，但看的出来顺水是纯真热情的小伙子。
骨粉虽然难以下咽，对身体也不好。但这毕竟是上古妖兽和中古妖兽甚至人类强者的骨骼。经过这么多年的腐蚀，其中仍旧藏着大量的能量和灵力残留。对修炼倒是有很大的裨益。
小玉一个人在厨房里面擦拭碗筷。
用水洗？
舍不得。
水在这里太过珍贵。
擦拭的时候，小玉捡了一些碗边上的骨粉残留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骨粉太珍贵，她舍不得吃，都留给顺水哥哥补充营养。
凌杰都看在眼里，主动把那一碗打包好的骨粉递给小玉：“小玉，哥哥给你留着的。”
小玉看了十分欢喜，差点流口水了都，但还是忍着饥饿拒绝：“大哥哥，你也是讲武堂的学生吧。这东西很补，你留着吃吧。不然赶不上营养，你会落后的。”
凌杰把骨粉放在桌子上：“我可以免费去饭馆吃饭。这是我给你带的。你吃吧。我吃过了。”
“真的么？”小玉问了一句。
凌杰重重点头：“你不吃，难不成要我喂你不成？”
小玉执拗不过，大口吃了起来。
狼吞虎咽，毫无吃相。最后吃的干干净净。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饱的一顿饭了。
凌杰傻傻的看着小玉吃完，道：“小玉，祭司府的孩子，三岁就可以开始修炼了，九岁可以去讲武堂，你似乎没有修炼？为什么？”
小玉愁眉苦脸，喃喃道：“我从小就身体中了毒，族长给我疗伤过，但没办法根除。后来我的视力听力和体力都不好。不适合修炼。所以……不过没关系啦，我哥哥能修炼就行了。我每天照顾哥哥的饮食起居，将来哥哥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玉一边擦拭着碗筷，一边轻声的呢喃说着。
中毒？
生活在这种地方，怎么会中毒？
凌杰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轻轻的吸了起来：“在这里怎么会中毒？”
小玉道：“我三岁的时候，有人入侵此地，给我们祭司府带来很大的灾难。我就是那时候被那人下毒了……”
说着说着，小玉不禁落下泪来。
三岁的时候，有人入侵此地？
看来祭司府面临的生存环境，比自己所看到的还要恶劣的多。
凌杰很想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但不忍心询问一个六岁小女孩。
“好了，你别想太多了。我会让你像正常人一样去修炼。”凌杰拍了把小玉的脑门：“我去讲武堂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凌杰哥哥，你等一下。”
小玉小跑着冲进房间，拿出一颗象牙项链，然后冲凌杰勾了勾手指头：“凌杰哥哥，你快蹲下来。”
凌杰蹲下身，小玉把象牙项链戴在凌杰的脖子上：“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项链。可以保佑你一生平安。你给我吃一顿饱饭，我送给你项链，我们扯平啦。”
凌杰轻抚着象牙，心中温暖如玉：“谢谢你，小玉。”
“这象牙可是我爸妈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呢，真的有灵性，你可要每天都佩戴着。”小玉俏皮的笑着。
凌杰笑道：“好。”
……
讲武堂下午训练的是体能课。
建无糖的培训强度非常高，对体能肉身格外重视。饶是凌杰这样的肉身强度，经历一个下午的体能特训后，都感到有些吃力。而全班一百个学生，全部坚持下来。
负重，冲刺，承压，肉身搏杀，灵力极限承压……
每一个项目都在提升学生们的极限，激发潜力。
到了最后，学生们开始流血，躺在地上惨叫，呐喊，流泪。
但韩墨却冰冷的压榨着每一个人的潜力极限。
没有同情，只有无情的鞭挞。
如此特训，叫人胆战心惊。
凌杰虽然理解，却感到一股心酸。
夜深人静的时候，众学生完成个自己的极限，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边缘的墙角休养。
而没有完成任务的学生，哪怕到了深夜，仍旧留下来特训，继续压榨极限潜能。
按照约定。已经完成极限突破的学生可以提前离开讲武堂回家休息。
然而五三班的成员却都留下来。
因为还有十个人还在比拼极限体能。
包括凌杰，刘莽和韩墨都还在比拼极限体能。
每个人的修为不同，所以每个人的极限体能自然不尽相同。
最顶级的十个学生，迟迟没能得到极限。
比拼许久，一路攀升体能数量级，仍旧没能完成任务。
一轮体能比拼之后，众人停了下来。
韩墨一边自己参加体能比拼，一边指挥着众人：“大家看到前方的十米铜人没有？铜人上面一共有十八颗金珠。每点亮一颗金珠，铜人的力量就会增加一倍。你们站在铜人脚下，所承担的历练威压也会增加一倍。现在全班有十个人承受了第五金珠，这很好。现在，我要开始点亮第六金珠。承受不了的，不要硬来，直接退出就是了。通过测试，我要知道本班每个人的体能极限和潜力大小。体能是一切修为的根基，大家务必重视。”
说完，韩墨掂量了第六颗金珠。
十米高大的铜人忽然释放出强大的力量，犹如海潮一般不断往下压，地面都一层层的往下塌。
韩墨道：“十个学生，你们一个个上。”
众人十分诧异，全场人都盯着这十个学生。
“第六金珠的体能极限，连五阶领域的强者都承受不了，只有六阶领域的高手才能够勉强承受。而且还必须是我祭司府的六阶领域高手才行。”
“能抵抗第六金珠的人，未来前程都很光明。”
“……”
众人充满了好奇。
十个学生。纷纷上前抵抗。
十个，有三个学生退出。挡不住。
但有七个人挡住了。
意味着，五三班就有七个以上的六阶领域强者。
这份实力太过强大了。
最让人们无法接受的是，凌杰这号称三阶领域的家伙，居然也顶住了。
他真的是三阶领域修为么？
韩墨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不错，有七个人顶住了第六金珠。现在，我开始点亮第七金珠。能够顶住这个体能威压的。未来必定可以进入界之境。这是一项极限潜力的考验。诸位可要好好打开自己的潜力。”
轰隆！
第七颗金珠被点亮。
七个学生纷纷上场。
有两名学生退出。
五名学生通过了考验。
五名学生，未来可以可以进入界之境。
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凌杰居然顶住了。
我的天呐！
凌杰不是号称三阶领域的实力么？
怎么可能抵抗第七颗金珠的惊天威压？
刘莽，韩墨都不得不对凌杰刮目相看。
韩墨并未说话，而是点亮了第八颗金珠：“第八颗的金珠，压力超过了六阶领域极限。只有界之境的高手才可能抵抗。或者，体能极限超越了六阶领域极限的绝世妖孽，才能够抵抗。诸位，好好把握吧。上来测试。”
五名学生，再次上前测试。
两人退出。
还有两个人挡了下来。一个是刘莽，另外一个是陈威。
陈威，刚刚突破界之境的强者！
五三班，第三个界之境的强者。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凌杰。
“凌杰，你不过是三阶领域的实力，能够抵抗第七颗金珠的铜人威压已经不得了。这第八颗的金珠威压，又增加一倍。你不要硬来，会死的。”刘莽说了一句。
陈威也冷哼一声：“不要逞强。否则，代价你承担不起。”
凌杰没有理会两人说的话，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十米铜人。
靠近铜人的时候，韩墨忽然站在凌杰身前：“凌杰，你可要想清楚了。实力悬殊太大，很多事情，没必要勉强。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凌杰脚步未停，步步往前走：“你们一直把我当成外界来的二世祖，认为我来这里不过是随便玩玩而已。其实你们误会我了。班长，你问过我，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说过段时间我会告诉你。你问过我，我父母是谁，我说过段时间我也会告诉你。现在，虽然我不能说出这些东西。但我会用行为告诉你们。”
“我凌杰，来这里，从来都不是为了玩玩。而是，我要和你们一起生活，修炼。我要感受你们的艰辛，我要承担你们的压力，我还要体会你们心中那份不屈的意志。”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的修炼。修炼，是你们的生命。那么，修炼，也就是我凌杰的生命。”
“你们用生命在修炼，我凌杰，又为什么不能用生命去修炼呢？”
“我虽然还没突破界之境，但是，我一定要承担第八颗金珠的威压。测试我的极限啊！突破我的极限啊！”
“班长，请你让开。”
凌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韩墨忽然对凌杰肃然起敬：“凌杰，如果你出事了，我没办法向鹰王交代。”
“如果我死了，不需要向鹰王交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他人无关。”凌杰表情严肃，一字一句的道：“班长，请你让开。”
韩墨呆呆的看着这少年，最后点了点头，往旁边走了两步。
凌杰迈开脚步，缓缓，一点点的，走到了十米铜人脚下。
轰隆！
一股惊天威压轰然倾泻而下！
地面碎裂，广场摇晃！
凌杰瞬间被压入了地下，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