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分开来讲我都认识,但它们合在一起我就不认识了。”
穆缨听见困扰他的一个难点,有些激动,忙是请教楚鳞。
“这是个名字,是传说中一种神龙的名字,也可以作为人名。”
后半句话中,楚鳞的声音中似带有些轻嘲的意味,不过穆缨对于前因后果知道的不多,也没有在意,他现在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原来是个名字啊!怪不得我怎么翻译都将不同,如果是名字的话便能行了。”穆缨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困扰的难题突然有了正确的思路,换谁都会激动万分的。
“那这个呢?阿…哈达豸?难道也是个名字吗?”
穆缨顺着刚才的思路询问道。
楚鳞点了点头,“没错,阿哈达豸也是个名字,也是一个神兽的名字。它们本为上古的神兽,不过后来相残,阿哈达豸堕出神籍,修库山明后来也为人所杀而陨落。”
楚鳞淡淡心惊,她没有想到伏灵院同修库山明和阿哈达豸也有关系,既然如此的话,伏灵院在弑神之战中有没有参与呢?亦或者有没有扮演什么角色?
穆缨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楚鳞有些心不在焉地为他解答了其中的意思,之后便同她告了别离去了。
大大咧咧的穆缨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思细腻之人,加之现在心思又全在学问上面,便更没有注意到楚鳞脸上的异色。
穆缨走后,楚鳞又接着刚才的策略书看着,没看到几页便看不下去了。满脑都是刚才看到的修库山明。
不知是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太过敏感,还是曾使用过这个名字的人对她的背叛让她不喜,亦或是没来由的直觉引导,她总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迷雾重重,难以解释。
其实刚才那篇颂词里面,并没有提到什么可疑的事件,就连叙写修库山明的那一段也正常无比:
初,二神兽相攻,阿哈达豸不敌而败,堕神籍而为灵兽。修库山明尊万兽之长,后为人所弑杀,怒而国灭。其灵散落神州,伏灵院得灵泉而建,背山面水,山水环伺,乃天赐之所……
这一段对于修库山明的描写也仅是一笔带过,记述了伏灵院选址的原由。文章中的灵泉,应当指的就是伏灵院中的碧灵液了。但到底碧灵液的形成是否同修库山明有关,其实还不能妄下判断。只因像这种颂文,总会有夸大贴金的嫌疑,并不一定真实发生。
楚鳞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去找列老问问,反正她现在窝在这儿,除了每日的课业以外,也少有其他的活动,无聊得紧。
“啊,你说这事啊。”
列老对于楚鳞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听了楚鳞的述说和她自己疑问以后,也非常爽快地为她解答了。
“经传中记载的确有此事。说是当年修库山明陨落后,灵力四散,广布于天下各处,其中一小部分便化作了灵泉,也就是现在伏灵院中的那口灵井。但是,这都是前人的传说罢了,事实也不定如此,你就当听个乐便罢了。”
列老笑呵呵地解答道,还顺带邀请了楚鳞同他杀上两局,这个学生不论从天赋还是心性上都是他最喜欢的。
“正好你来了,关于你被袭一事,倒是查到了一些东西。”
“查到了什么?”
绑架施虐的人是柘弁的王子,这是楚鳞一早便知道的,她也将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列老。
对方背景不俗,又如此明目张胆,看来柘弁早就有了异动和部署。这也是楚鳞在最初知道柘弁进犯时,并没有特别惊讶的原因。
他们既然敢直接将身份暴露给他,自然有着他们的底气,换句话说,他们并不怕有人查他,或者还怕她不去查他。
“是有关那个玄奴的。”
“修库山明?不,应该称她为阿休伊了,发现她什么了。”
“那个阿休伊表面看上去只是个柘弁三王子丹东和的宠姬,实则还有另一层身份——玄奴的首领。”
“玄奴的首领?”这倒是让楚鳞有些惊讶,持棋子的手也不经意间放在了非预想的位置。
“玄奴不是灭国已久,早就沦作奴籍,臣民散落于纳栗和柘弁了吗,他们竟然还有首领?”楚鳞抛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列老抚着胡子,看着楚鳞的落子,眼中精光一闪,并没有让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纰漏逃过,迅速对她围追堵截。
“非世俗的首领,而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对于玄奴一族自古便是神巫大于王权的,虽说是精神领袖,但她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可不容小觑。换言之,她对于玄奴可以说有着绝对的控制力。”
“那既然如此,学生不解。若是玄奴真能够听命于一人,上下团结,又怎会像现在一般苟且偷生,唯唯诺诺甘心做他人奴仆,而不是奋起反抗光复故国?”
“这……就不得而知了。舆情署调查的结果便是如此,也许还有更深的秘密还待发掘。也可能西边离我们太远了,一些事情传来传去出了偏差也说不一定。”
“老师这话的意思?”
楚鳞多机敏的人,看着列老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便猜测出了他心中所想。
“所以,待来年教学的任务,便是派你们去西边查探一些东西。”
“可现在柘弁还在打仗,咱们作为九州一员,不需要供自己之力吗?”
列老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不急,这事急不得。这火暂时还烧不到咱们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