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赶紧挥手,生怕晚了就来不及,嘴里说道:“别别别,阿娘你可别这样,我日后好歹也是嫁出去的女儿,要是经常回娘家,该不吉利了......至于阿娘去看我,那可是太子府,不方便吧?”
秦二夫人像是不相信一般,细细看了秦香好几眼。
毫不防备地,秦二夫人开始哭天抹泪起来,眼泪珠子掉下来,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秦二夫人万万想不到,平时只用对秦院判用的这一招,如今也得用在自己女儿身上了。
秦香很烦躁,外间里替她量体的裁缝还在,虽说是她们院判府用惯了的裁缝,可是到底不是家生奴才,那总是外人。
她狠狠拉了拉秦二夫人的袖子,说道:“阿娘,你快别哭了,再哭我就生气了!”
秦二夫人也不是真的想哭,只是为了表达一个态度。
如今外面还有裁缝在,她自是知道轻重的。
不过就是要趁外人在的时候闹出点小动静来才有用,要不然秦香哪儿知道要时时刻刻把她这个娘亲放在心上供着?
“温儿,你这就嫌弃娘亲了?”秦二夫人含泪说道。
秦香忍着心头的烦躁,“阿娘说的哪里的话,温儿是阿娘一手培养的,怎么可能嫌弃阿娘呢?只是一想到要离开阿娘身边,我心里面难受罢了。”
秦二夫人这才作罢,在秦香看不到的地方,秦二夫人的眼中精光闪烁。
她在这宅子里混了大半辈子,有的是招数可以用。
秦香再怎么说也是秦院判的女儿,对付秦院判的那些方法,到了她女儿身上,也照样能用!
夜间,不知怎么,忽地变了天气。
郊外阴风阵阵,似乎有说不完的冤屈和无奈。
这里树着一桩新坟,里面埋得正是去世的前太子妃——秦书!
华昭一个人,披着一件通黑的斗篷,站在坟前,久久不语。
不过这次,她没有支开青竹,而是让他远远待着,她想一个人看看“秦书”。
青竹很识趣,华昭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听从,没有多余的话。
华昭看着刚出地面的坟头,不管怎么说,前太子妃的坟头都显得太过寒碜。
才几日未来,这坟头更添荒凉,一看就是无人照顾的结果。
华昭心头忍不住悲切,摸着怀里的金钗,小声道:“你知道吗?慕容锋又要娶妻了,这次轮到秦香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接着一阵阴风,可是华昭一点儿都不怕。
这些风,她早就听惯了的。
“这次等着秦香的,又是什么呢?若是当初你没发现慕容锋和秦香的那些丑事,或者干脆成人之美,那是不是又是另一番结局?”
华昭像是对着空荡荡的虚无在说话,又像是在同自己说话。
她忘不了,一个人体会着脖子上血红的大口子流血的恐惧,她并不是立时毙命,而是流干了血才死的,那种恐惧和愤怒深入骨髓,不管过了多久,她都忘不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报仇的!”
站到脚都开始麻木,华昭像是对立面躺着的那位,又像是对自己,说出了心意。
哗啦......
身后响起一片叶子摇动声,打乱了呼啸的风声。
“谁?”华昭回头,似乎看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