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我先来抛砖引玉吧!陈兄,陈公子,那在下就献丑了!”
刘杰又站起来,端着酒杯来到亭子中央,给陈宫行了一礼,也给陈明行了一礼。
他就是要快点,好让陈宫更加看好自己。
“好好好,刘贤弟请!”
刘杰和刚刚一样,在亭子中央来回踱步,眉头也紧皱着。
他抬头看了看远方,又看了看院子外的农田,时而摇摇头,时而叹息一声。
最后大约过了三分钟,他才把手里的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开始吟诗了。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说道这里,刘杰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给自己把酒满上,然后回到亭子边缘,看着外面的道路,继续吟着。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现在,刘杰已经看起来有些泪流满面的样子了,他把自己杯子里面的酒又喝完了。
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直接拿起酒壶,大喝了一口里面的酒,继续哽咽地说着。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当最后一句诗吟完,刘杰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哭得不能自己了。
当然,这都是刘杰在演戏,现在的刘杰已经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如果让一个了解刘杰的人来看到刘杰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会给他唱一首《演员》,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单纯的陈宫啊。
陈宫听了刘杰的诗,现在也是满脸的悲伤,因为刘杰选的这首杜甫的《兵车行》,刚好也可以试用于现在这个时期。
所以陈宫听完刘杰的诗,怎么不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呢?
而这首诗也确实容易听懂,连对面的陈明也听懂了,毕竟他也是上过那么多年的私塾的。
只不过一直生活在陈府的他是不能体会刘杰诗中的景象的,感觉刘杰说得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过他看着刘杰和陈宫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也只得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跟着刘杰一起“表演”。
陈宫来到刘杰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刘杰的背,在安慰着他。
“是啊,现在这个乱世就是这样,生男有的时候真的不如生女啊。”
“是啊,是啊!”
刘杰低着头,用手把自己的脸捂起来,时不时颤抖这,让陈明感觉自己现在很悲伤。
还有就是让陈宫感觉自己真的忧国忧民,看不得百姓过得如此。
虽然刘杰没有那么的忧国忧民,但是他也确实不想看到那么多的百姓受苦啊。
而刘杰不抬头的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就是怕被陈明或者陈宫看出自己的破绽。
或者自己没有忍住,笑出来,那就……
“这个县之前的赋税真的那么高吗?”
陈宫也抓住了这个点,向刘杰问道。
刘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放开了捂住了脸的手,但是还是没有把头抬起来。
“是的,很高,之前的县令是个大贪官啊,让这里的百姓民不聊生了,他每年都按十税一来收取赋税,这让百姓怎么受得了啊?所以我才冒死状告了他啊,就是不想百姓再受苦了。”
“十税一?”
陈宫有些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