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叶枫回答，"她是想确定我跟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溪明白了，也就是说顾安心是不相信她跟叶枫又重新走在一起。
不过站在顾安心的立场，季溪突然之间跟叶枫重新在一起确实很突兀，因为叶枫跟薛茹清分手才半年，而她离开帝都后一直处于失联状态，这种状态连顾夜恒都找不到。叶枫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就算是机缘巧合两个人遇到了，季溪也不可能在顾夜恒四处找她的情况下又选择跟叶枫重新开始，如果脑子不是被门夹坏了，一般人是干不出这种事来的。
季溪也知道她跟叶枫的这种关系也只能在夏月荷面前暗示一下，其它处在当年事件中的人应该没一个人会相信。
她跟叶枫是怎么分的手，顾安心十分清楚。
她跟顾夜恒又是怎么重新开始，顾安心也十分清楚。
"看来顾安心也是一个长情的人，都这么久了她还是对学长念念不忘。"季溪打趣地说道，"如果她之前不做那些事情，我倒是觉得她这份真情挺令人感动的。"
叶枫听季溪这么说并不是什么开心，"我还以为你多少会有一些醋意，没想到你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学长，你知道的，我心里真正爱的人一直是顾夜恒。"季溪觉得顾夜恒说的很对，自己棱模两可的态度只会更加伤害到叶枫，"所以我怎么会吃顾安心的醋，相反的，如果真的有一个优秀的女人追求学长你，我可能满心期待你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可能，就算没有顾夜恒我们也没有可能？"
又是这种假设，季溪想她之所以总是给一些错误信息。主要原因就是她回答的都是一些假设性的问题。如果没有顾夜恒，她会不会选择叶枫？
平心而论，如果她没有遇到顾夜恒，如果她生活的开端就是在接受叶枫的追求，她肯定毫无犹豫地选择叶枫。
曾经，她是动过心的，这不可否认。
但是世上没有如果。没有假设，她先遇到的人就是顾夜恒，先爱上的人也是顾夜恒。
人生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对于叶枫来说，他的喜欢可能也是因为她在他人生最为重要的一个时刻出现了。
"我的世界不可能没有顾夜恒！"季溪回答道，"没有顾夜恒我也到不了帝都也不可能遇到学长你，所以学长你以后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问了。"叶枫说道，"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放弃追求你。"
说完，叶枫挂断了电话。
季溪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到餐厅，顾夜恒坐在位置上目光零零散散地落在季溪的身上，一副我想要知道答应你最好先开口告诉我的模样。
季溪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没理他。
"你知道我胃不好的。"他坐正身子。双肘搁在餐桌上，又开始用他惯用的语气跟季溪施压。
"怎么，我不主动坦白你会消化不良？"季溪又吃了一口菜，一点都不示弱。
没想到，顾夜恒十分认真地点了一下头，目光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季溪放下筷子。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她问顾夜恒，"你喜欢我什么？"
随后她又说道，"我是想问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这是季溪最为疑惑的事情，为什么顾夜恒跟叶枫非要跟她在一起，她没看出自己有多好。
"想知道答案？"
"是的，我不认为自己魅力大到可能同时吸引你跟叶枫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
"哦，叶枫又跟你表白了？"
"我是在问你，不要岔开话题。"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答案，我为什么就这么迷恋你。"顾夜恒朝季溪凑近了一些，"难道因为我是男人，食色性也。"
顾夜恒说着目光微微下移，大胆而又赤裸地扫了一眼季溪现在更为傲人的部位。
季溪连忙用手挡住。这个男人还真是越来越大胆。
她轻咳了一声正色道，"顾总这么肤浅吗？"
"我当然不会这么肤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可能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单纯地爱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外在条件。"
"所以你喜欢我的品性高尚！"
顾夜恒笑着点点头，他再次朝季溪凑近了一些，"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筹划着让自己变成一个品性不端爱慕虚荣的女人，好让我放过你？"
季溪瞅了他一眼。
顾夜恒微微一笑。"这招在我顾夜恒面前不好使，所以你除了努力开创自己的事业外，就是安心当我顾夜恒的老婆。"
"二选一？"季溪以为是事业跟嫁给他之间二选一。
顾夜恒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你什么耳朵，我说的是二选一吗？"
"那能不能二选一呢？"季溪也把手肘搁到餐桌上，"你这么喜欢我，忍心让我这么累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认为我让你当全职太太是男权主义，你怎么样都行。"
"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只选择事业。"
"当我老婆很累吗？"
"当然累，你可是顾夜恒呀，外人眼中独一无二的单身贵族，当你的老婆不仅要受到云慕锦女士的审核还得要受其它不相干的人品鉴，一般人那当得起，更何况你现在还失了忆。"
"所以我才没让你二选一，因为你总是喜欢自我定义，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我觉得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当个乖乖女吧，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招之即来挥之则去？"
"是。"
"你不是失忆了吗？"
"那就换你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则去。"顾夜恒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递给季溪，"季溪，这可是天载难逢的机会。"
"谢谢！"季溪把顾夜恒夹过来的菜挡了回去，"我不需要。"
"可惜了。"顾夜恒把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略有些失落。
季溪以为自己的这么明显的拒绝会让顾夜恒了解她的心意，起码在她到他房间拿行李的时候会高傲的挽尊。
但是他并没有，他坐在沙发上，态度暧昧地说道，"行李都放在一起了，这个时候回自己房间是不是有些刻意，或者是你觉得我现在是一个追求者不值得尊重？"
"我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还不至于这么矫情。"
"那你还要回自己的房间，你没看出来我今天为了你精心准备了这一切？"顾夜恒站起来揽住她的腰，"去接你的时候我提前洗好了澡洒了香水还给你买了花，出去吃饭地时候还让前台的服务人员在我的房间点了助眠的熏香。"
"你的意思是我有些不识趣？"季溪仰着脸问他。
"我的意思是时间不等人了，我们不要玩年轻人的那些把戏，你若心中有我就大胆一点。不要真的等到我失忆了，才去后悔该爱我的时候没有好好爱我。"顾夜恒说的很认真，"季溪，你该改变了！"
季溪看着顾夜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的，顾夜恒说的很对，不管是他们之间还是她跟叶枫之间。一直退缩不前的人是她，是她把这一切变成了这般的模样。
该断没有断干净，该去坚持的却没有坚持。
"对不起！"季溪是真的感到抱歉。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你把自己放在一个不讨喜的位置上，折磨着所有爱你的人，包括我包括叶枫，但最后伤心的人是你。因为最后的一切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给的成全最后像刀一样刺伤了所有的人。"
"季溪，拒绝叶枫的追求是你的底线，但是拒绝我的追求，你这是在玩弄感情。"
听他这么一说，季溪感觉自己又背负了沉重的十字架。
"顾夜恒！"他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所以！"顾夜恒站起来一步一步把季溪逼到墙角，像猎人一般质问道，"现在你的答案，是留下还是离开？"
"……"
"这一次可是二选一。"
季溪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被这种老狐狸给逮住了，逃是逃不掉的。
果然，在追求女人这方面，顾夜恒也是一如继往的强悍！
她服了，是真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