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他的脑袋上打,一枪就行,我当作没看到。”纳兰智界直勾勾的盯着魏司斗怀中的男人,酸气一个劲的从胃里往上翻,一直顶到嗓子眼,憋得他差一点一口气提不来。
老九瞄了一眼脸色发青的纳兰智界,笑得全身微微发抖,适时道:“老七,真帅。这还是人的速度吗!”
成群的尸兽,一圈又一圈的扑向魏司斗。魏司斗带着两个身形矫健如飞,快如闪电穿过尸群。尸兽不甘心,从四面八方的围向他,但是不管多少只尸兽围过来总会因为速度慢而没能围拢。
魏司斗一口气跑了二三里路,到墙围下把老四放下,他纵身一跃,脚在墙围上点了一下跃上墙头,他把古音放下又欲下去把老四接上来。纳兰智界瞧着忙了一头热汗的魏司斗,恨得牙根酸疼,他一把扯住魏司斗恼火道:“你还要下去干嘛,已经到安全地方了他还想怎么样,还想你给他喂奶换尿布不成。”
魏司斗一愣反应过来了,他伸出头对下面老四道:“老四,你从大门那边进来。”说完又对纳兰智界道:“车上还有很重要东西,我必须拿过来。”
“是东西还是人?”纳兰智界追问道。
“东西。”魏司斗肯定道。
纳兰智界不得不放开手。魏司斗从墙头跃下又向扑过来的尸兽冲过去。纳兰智界看着灵活的白色背影很快融入灰白色的兽群中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他避开视线,侧头看到老九和古音在一旁用不语的语言各说各的聊着天。
老四很快上了墙头,扫了一眼纳兰智界和老九一如既往的退到一边默然不语。纳兰智界微微抬起下巴斜看向老四,怎么看怎么的不爽,开口刺道:“原来是老四啊,刚才没认出来。喂,老四,你这两条老腿逃得蛮快的嘛。从乌市丢下我们逃到协和医院,又从医院逃到园区。现在又逃到这里来,你是哪里安全往哪里逃,你是属兔子的。”纳兰智界把逃字咬得很清。
老九对纳兰智界翻了个白眼,老八是嫉妒傻了,什么叫逃?长两条腿不就是留着关键时刻跑的。他看向老四,果然又是缩在墙根下不响不应。老四这人以前也是这样,身手一般,和谁都不亲近。但是他的医术很好,所以大家都多照顾他一点。老九拍拍古音指指纳兰智界道:“八哥生气了,你去骂他几句。”
老九用的是英语,古音听不太懂,但是手势是懂,她迈着小腿跑到纳兰智界身边,仰头看着纳兰智界用汉语道:“善姐姐。”
几天不见古音气色好多了,稚嫩的小脸上有了血色,眼睛越发的纯净闪亮让人不忍伤害。纳兰智界虚踢了一脚老九无声的呸了一声,老九的意思无非是让他看在老四把古音平安带出来的份上,不要为难老四。老九耸耸肩往老四走去。纳兰智界捏捏古音的脸颊笑道:“你的善姐姐一直在等你。等一会我们一起回去见她。”
古音似懂非懂,凭着本能知道纳兰智界说的是好事,她兴奋的扑到纳兰智界腿上,纳兰智界本能的想避开却又忍住了,被小小的人儿抱住了腿,软软的,暖暖的感觉不坏也不好。
魏司斗夹着一只纸盒子,抱着六盆花站在城墙下冲着上面叫了一声:“下来吧,回去了。”
纳兰智界等人下了楼,他看着魏司斗抱着的花盆张口结舌。老九接过纸盒子,看着花盆兴致盎然的围着魏司斗转了几圈,“老七,没看出来你爱花之人,啧啧,好花。”
纳兰智界想不认识这花都难,他每一次见到基地的司令夫人米兰达,就像见到会行走的大花。米兰达夫人爱穿复古的旗袍,她每一件旗袍上都是绣着这种花---牡丹。他看着白的,红的,粉的,绿的,紫的,还有黑色的牡丹花眼角下拉,嘴角撇成八字,酸溜溜道:“难怪夫人事事偏向你,你对她真好,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丑的花?啧啧,这花会结种子吗?”
“花种我也拿了。”魏司斗嘴角上扬,自信满足。
“切!”纳兰智界轻视的嗤了一声,“你说这花哪里好看?是因颜色多吗?瞧瞧这花瓣像是被虫咬过一样。”
说实话魏司斗也不知道这花哪里好看,不过只要是米兰达夫人喜欢的就是好的。他没有理会纳兰智界的矫情,看向盆中娇艳饱满的花朵,重重叠叠的花瓣,以及花瓣顶部不规则的波状,风吹过,花瓣成叠起舞如水上波浪被惊醒,忽觉得夫人的眼光果然不错!
纳兰智界捕捉到魏司斗像抱着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脸上全是幸福满足的笑意,他气得郁结想把这几花儿拧碎揉烂了。可惜他只能想想,若他真这么做了,一定会伤了魏司斗的心。他只能冷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忽看到前面老四和老九牵着古音,古音在两人中间蹦蹦跳跳的哼着歌。他眼角带着戏谑的笑意道:“看看人家三口之家多幸福,我们二人世界也得甜蜜才是。”
魏司斗抬头看向古音娇小的背影,神色泛起迟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