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叫喊声传遍整个房间,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没人出声相阻,没人出手相助。这就是生死游戏。
魏司斗隔着铁栅栏攥紧拳头,紧闭着嘴唇盯着慢慢的走近白布遮住的房间里。看着地面上拖出的两道血痕,他的心阵阵刺痛,一拳击在铁柱上暗骂一声。
老三眼中却露出兴奋色彩,瞧了一眼魏司斗一眼没出声。他看向白布房间吹了口哨,“哇,果然有趣。”
魏司斗定了定心神,看过去,只见白布房间里有光源亮了起来,有一个黑色的一人来高的圆柱体影子映在白布上面。随着凄厉的叫喊声,白布上多了四个人的影子,两人迅速的把另外两的衣服扒掉,然后手上什么东西一挥,那两人的脑袋跌落下去,求饶声也嘎然而止。再把两具尸体扔进圆柱物体里。最后,圆柱物体左右各有一个出口,一边流出的液体,一边挤出的条状东西。
魏司斗抓住铁柱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咬着牙齿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一旁的老三也是愣了几秒才发出一声低呼:“果然刺激,果然只有男人才会做的事。”
当白布里的灯灭掉时,拿纸箱的人又开始了,摸出两人的名单,两人上场后与第一场胜的两人生死对决。
“老三,你说现在世上还能有多少幸存者?”魏司斗看着吧上快要分出胜负的四人,心底的那份痛感越来越盛。
老三趴在铁栏上慢不经心道,“谁知道还有多少活人,谁又管还有多少活人,谁又在乎还有多少活人,现在活着的人只是在人类灭绝边缘上跳终场舞罢了。”
“人类为什么要灭绝!”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只要把尸灭绝,人类自会延续下去。”
老三扭头瞪向魏司斗,像是看怪物一般,继而纵声大笑,笑得眼泪花花,笑得差一点喘不过气来自己把自己给憋死。魏司斗并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好笑,他十分不解的看向老三。
老三好不容止住笑,当笑容消失时眼角处带着不经意的悲伤,走过来拍拍魏司斗的肩膀道,“孩子,你还小,允许你再幻想几年。”
魏司斗算是明白了,老三是不相信他能做到。忽又想到,在拉尼玛小镇外的树林里时纳兰智界也是否定了他的想法。为什么做不到?只要幸存的人不变成尸,那么尸的数量是固定的,灭一个少一个,只要他不松懈终有把它们灭绝的一天?这有什么不对吗!
老三看到魏司斗竖定的神情,已到到嘴边的打击话又咽了下去,“呀,果然是那两个输了。啧啧,”
魏司斗看向石台上,两个失败的男人已被拖下走,这一次没有哭喊声。安静的被拖进白布房间,被削了脑袋丢进绞肉机里。魏司斗看着留在台上得胜的两位挥舞手臂向四周致谢的男人,有些搞不懂,“他们好像很开心?”
“或许只有你一个人不开心罢了。你看,大家兴奋起来了。”老三用嘴角示意一下观看台。
魏司斗闻声抬头看向观众台,果然,开场前极为安静内敛的众人此时窃窃私语,脸上涌出亢奋的潮红。魏司斗挺直腰杆扫视四周,不管是观众台上还是石台上,房间里....大家渐渐的适应了这场拿生命为赌注的游戏,为什么大家不在乎人的生命呢?!
老三一直留意着魏司斗的一举一动,发现魏司斗不知为何陷入迷茫中。他呵呵的笑了几声,拉过魏司斗的注意力道,“老七,你还小,对末世前的生活想来你什么也不记得。末世前的人啊,就是一个有思想的两脚兽。兽,就有兽行,兽心。兽,就会见血兴奋。兽,就是孤独至死的动物。而末世后的人,连兽都不如。末世前也有这样打黑拳赛的,那时,输了最多丢失钱,丢失信用,面子人格,但是,至少活着。哼哼.....”
魏司斗回头看向老三,他是不知道末世前的人是怎么生活的,但是,听到老三用两脚兽来形容以前的人,想来那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比现在的人像人而已,第三场生死斗已经开始,双方打得十分激烈,开场一人一脚踹中对手的胸口,对方重重摔倒在地上,咳嗽两声连吐几口鲜血。
老三趴在栅栏上,抬头扫了一眼观众席上的众人,满眼的讥讽,“你看看这些丑态百出的---人”
魏司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观众席众人开始挥舞手臂的叫好助威,有的人干脆站在栅栏边上冲着石台上的人谩骂,“妈的,打呀,反击呀,笨蛋,蠢货,你害得我输了一局...”为什么这些人可以残忍到如此的地步,看着仅剩不多的人类自相残杀居然如同兴奋?
老三看到魏司斗抓着栏杆的双手骨节发白,低声笑了笑,好一会一本正经道,“老七,如果你不喜欢这些所谓的人,你可以独自到没人的地方爱干嘛干嘛。或者,”他顿了几秒,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长长叹口气,道:“你强大起来,强大到让所有人不得不遵从你的意愿来说话做事,强大到成为----末世之主!”
魏司斗从老三的眼中难得的看到认真,老三看着魏司斗略显阴暗的眼中渐渐明亮起来。
在生死台上论生死之际,还有一人正经在生死边缘徘徊。过道尽头有一扇精钢门,打开门有条过道,过道的右边有两间宽敞的实验室,隔着钢化玻璃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仪器仪表正常运作。几个工作人员穿着黑色的长衫在忙碌着。过道左边有许多独立的房间,其中一个房间里的地上躺着一个全裸的女人,火红的头发被汗水和血水浸湿,结成一块一块的摊开在地上。光洁的酮体布满青色紫色的於斑。胸口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炸裂开,外翻的伤口处随意的涂上白色的粉沫,粉沫被血水渗出一个个红色点点,看起来各外疹人。这人正是老十,她喘着粗气全身的骨头像断裂一般疼,她紧咬着牙关想爬起来,但是两只脱臼的手臂使不上半丝力气。再一头跌落在地上,倔强的眼里闪过一丝哀痛,看着高高的天花板低喃道,“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伊娃,没找到你们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我绝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这时紧闭的大门无声的打开了。一名黑衫男人焦急的看向另一男人用的是乌市语言道,“助祭大人,助祭大人,您不可以进来。司铎大人说了....”
“滚,什么司铎大人?他算哪门子的司铎大人!呸,想当初若不是我救了他,他算个屁,妈的,小人得志.....”小个子男人怒吼一声,一脚把黑衫男人踹出去反手把门关上,转过身来,正是被老三削得鼻青脸肿的那位。他嘟囔着看向地上的老十,裂嘴想笑却扯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两口冷气,疼痛让他想到了耻辱,“妈的,居然让我助祭大人去守那些献祭家畜生的门?你等着,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说着快速的退光身上的衣服,大步走到老十身前,两只手抓住老十的脚裸,双手用力往前一拉。老十生生的被他拖到身边,“你们一个个等着,老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老十咬着早已破裂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叫声,疼,生疼,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疼。但是,她强忍着不出声,哪怕泪流满面她也不愿意哭。末世里,不管是叫还是哭,没人理会的。这是她亲身经历告诉她的残酷事实,世上像伊娃那样的蠢人只有一个。所以,一定要找到你---伊娃。
“啪啪啪,蠢货,给我哭,给我叫...xxx一个女人也敢瞧不起我。叫,给老子放声叫出来...”小个子男人双眼赤红,五官扭曲得近呼疯狂的搓揉着老十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一个个给我等着,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小白毛,敢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神选中的使者,你们这些低贱的献祭者....”
石台上换场很快,选手的水平参差不齐。有的能坚持几分钟,有人的上场就被秒杀了。开始输的人大多数被打死可是打晕,渐渐的,失败的人大多被废了四肢,保持着清醒被拖进绞肉机。
他们是故意的。魏司斗看着石台上已连胜六场的两个男人,眼底露出了杀意。这时,魏司斗忽然一怔,他环顾一下四周,最后目光盯着右边的墙壁上。
“怎么了?”老三警惕的顺着魏司斗的目光看过去。
“又是那个声音。那个凄惨的叫声。”魏司斗严肃的回答。
老三转动耳朵,用心的听了听,石台上的打斗声,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听不到其它的声音。想到没进门前魏司斗也这样说过,不由的怀疑起魏司斗是不是营养不良出现幻听了。他笑着打趣道,“看来你有特异功能了?加油,多锻炼一下,指不定能凭这个灭光尸族。”
魏司斗没指望老三能理解,他走到墙壁处用力推了推,敲了敲。墙壁厚实,不易打破。魏司斗对进来的门早已观察过,这门只在外面设了电子锁。现在看来,想出去,只有一个方法,从铁栅栏这个门。
“看一看下面是哪两位上台。”石台上面具男人又抽出两个人的名子,故弄玄虚的停顿两秒,小心的展开纸条,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