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燕王为了调和两人父辈之间的关系,竟是直接下旨,让两人一同前往。
庞英这才不得不一路隐忍谦让,免得给父亲添麻烦。
话说两人到了陶丘之后,听闻开在坊间,不论什么身份都可以进入的胤天军楼,乃是当今一绝。
便生出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然而人生地不熟,不但连军楼的影子都没看见,反而是来到了天桥菜市口。
正打算找间茶楼歇脚,再行打听军楼所在时,燕厘扯住庞英的袖子,居高临下指向一处空地说道:
“庞英老弟快看,那边地上画得像不像是河西之地之上,胤天与我大燕对峙的军阵沙盘?”
庞英有些不耐烦,想着这等机要怎么可能随便出现在市井当中。这燕厘怕不是又想趁着机会,大肆指点江山吧。
没成想庞英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地上水迹围城一圈,上面以碎石子为山势地形,枯草为军。
双方军阵排列有序,规矩森严。
与他们出发前在大将军帐中所见的沙盘差不了多少。
庞英大为震惊,顾不上身后的燕厘,快步上前蹲在地上查看。
“父亲军帐中关于双方兵势的沙盘演练绝不可能外泄,可这边市井中竟然有人能排出几乎相同的军阵,甚至某些排布居然隐有突破我大燕围困,另行成为一股奇兵之势。”
“此等天赋大才,若能见得,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抢也要抢回国去,不然放任其留在胤天,迟早是个祸害。”
庞英震惊之余由蹲变趴,伸手在地上沙盘军阵上不断摩挲。
一旁燕厘点点头,用后鼻音“嗯”了一声,随即说道:
“这军阵却是排设得紧密有序,与我预演河西之事有几分相像。”
庞英差点没吐出来,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来,谁不知道他燕厘与其父燕子昂,在大燕是一对酒囊饭袋,干啥啥不行,拉屎第一名。
刚才自己只不过说了两句,一来目睹陶丘风貌,感慨胤天军威虽盛,却是穷兵黩武而来。二来是言大燕无法第一时间回援河西的原因。
可他倒好,巴拉巴拉一大堆废话。
“这边旗头阵掎之,钩链枪阵角之,互为犄角,可阻我大燕武卒一时三刻,那边高地架设大石,后有百乘战车,难道……”
庞英正趴在沙盘边上刚看出门道,一旁燕厘又扯住他袖子说道:
“庞英老弟,你说此等大才,会不会是一条……”
燕厘话音未落,只见一条大黄狗口衔碎石,跑到水迹围成一圈的沙盘上放下,还用后腿刨了一脚。
随后开始对着两人狂吠,似乎是说他们压坏了自己的杰作!
庞英看着那块碎石掉落在高地上,牵动原有碎石滚下,随即后面代表战车军阵的枯草,被大黄狗一刨,也跟着一股脑滚了下去。
当即目瞪口呆!
这军阵沙盘莫非真是这狗排的?
燕厘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沾地上水迹含进嘴里。对于一旁吠叫的大黄狗,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怕。
要是扑上来咬了人,他正好以此为缘由,多跟胤天讹些金银回去。
“嗯!呸!就是它,尿骚味这么重,肯定是这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