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被他们感染的热血沸腾,他的确不愿上战场,但看多了后世历史汉人的风雨飘摇,也曾在午夜梦回时,大喊着明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时代最强音去唾骂两晋、两宋与晚清。
如果在这年代还有一场他心甘情愿去打的仗,恐怕就是这个了,他可以藏在大军的后面,却不可藏于长城之内。
他亲送张辽走了,回程中贾诩拉他到一旁,低声道:“丞相或找你问计,你可有准备?”
“问什么计?”
贾诩见他茫然,不由叹息,果然还是年轻,不由交代:“丞相担心贸然北伐会令刘备、刘表之辈有机可趁,所以你可有办法?”
曹昂思虑半晌道:“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有个法子或可一试。”
“不妨说来听听。”
“民心。”曹昂目光炯炯,“汉家儿郎血性未干,若将此事宣扬天下,必然民心汹涌,先生你说,好名的刘大耳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贾诩欣慰地拍打他的肩膀,低声道:“丞相若问,便以此作答。”
曹昂并不觉得老曹会寻自己问计,但很快就接到了召见,这才意识到自己跟贾爸爸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到的时候,府中早到了许多人,而自己是最后一个,他在人群中寻找,没瞧见先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带着满腹狐疑,在末席寻了一个座坐下,眼观鼻,鼻观心,默不吭声。
待他落座,曹操开口道:“乌丸趁我扫平河北之机竟敢擅自寇边,掳我百姓,胆大妄为至极,必诛而杀之,警示周边!”
以于禁为首的等将忧虑道:“袁谭、袁尚兵败将亡,势穷力尽,远投沙漠,夷狄贪而无亲,岂能为之所用?故禁之想法,择上将一员,配合幽州官军拒敌于国门外即可。”
曹操闻言神色不变,目光扫向了众谋士,郭嘉起身道:“此言差矣,主公虽威震天下,但沙漠之人自恃边远,必不放在眼中,这正为我们的机会,至于于侯所言拒敌于国门外治标难治本,若要四州安稳,不得不除。”
“若深入征伐,倘刘备说服刘表偷袭许都,救应不及,后悔晚矣。”
“刘表坐谈之客,才不足以御刘备,重任之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其所用。所以,虽虚国远征,无忧也。”
于禁哑口无言,程昱则睁开眼道:“奉孝言之有理,但我等也不可不防,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郭嘉的脸一下僵住了,程昱这老阴币的话太阴毒,没法接,赌运气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
场面有些僵硬,而这时,犹豫未决的老曹突然探了探头,喊道:“子修,不知你有何见解?”
正躲在最后面吃喝的曹昂暗叹,果然还是来了,躲是躲不掉的,好在有贾爸爸的提点,现在的他就像是背过答案的学渣,就算肚内草包,这一刻也有自信昂首挺胸。
是时候表演背答案的真正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