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攥住他肩膀上的破布,问:“说啥了,我娘说啥了啊!”
冯三针叹了口气,跟我说:“她跟我说,她活不成了,让我转告你,治好马寡妇!”
桂香想了想,很纳闷儿的问:“治好马寡妇?为啥啊?”
“我哪儿知道去!”冯三针说:“老子向来只管看病,不管你们的破事儿!”
“我知道了…”我若有所思的跟桂香说。
“啥?你,你知道?为啥啊?”桂香问我。
“很显然,我娘知道马寡妇家一死一疯的真相,治好马寡妇,马寡妇就能说出真相,我,我就能洗清嫌疑了啊!”我跟桂香说。
桂香笑了笑,说:“行啊,你这脑袋瓜子也挺好用的…可是,咱们怎么治呢?”
桂香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两个同时看向冯三针。
冯三针知道我们的意思,可他摆了摆手,说:“甭想,每家每户,我一次只收一个病人,这是规矩!”
“可我们还没成亲!”桂香赶紧跟他说。
冯三针咧嘴笑了笑,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眼袋锅子,一边装烟一边说:“拉倒吧,大半夜孤男寡女从哭灵村跑到这儿,不是两口子是啥?你们啊,甭想蒙我!”
我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估计他也治不好马寡妇的病。”
扔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要走。
桂香见状也跟我走,可是,冯三针在后面把我们叫住:“等会儿,谁说我治不好?”
“我说的,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怕干不好活毁了自己的名声,干脆就不接活,真是,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我跟冯三针说。
这只是我的激将法,其实我能看出来,这么守规矩的一个人,医术和人品都不会错。
果然,让我这么一激,他立马就着急了,指着我说:“你个兔崽子,老子有没有本事还轮不到你这个青瓜蛋子废话,说,那个马寡妇什症状!”
“疯病!”桂香赶紧说:“就是疯病,没有其他的症状!”
听到疯病这两个字,冯三针立马就蔫了。
我笑了笑,跟桂香说:“你看,我说啥来着,不行吧他!”
说完,我俩又要走。
“谁说我不行!”我们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我俩赶紧转身,桂香问他:“你,你愿意治?”
冯三针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惨白的脸笼罩在烟雾中,他跟我说:“小子,我知道你这是激将法,我也确实中招了,告诉你,我可以治,但是,我需要一个药引子,没有这个药引子,我就治不好这疯病!”
“你说,我去找!我知道疯病难治!”桂香说。
确实,疯病根本就治不好,方圆百里也没有一个大夫敢保证自己能治好疯病。
可这冯三针居然只需要一个药引子就敢打保票,看来,确实是有点真本事。
冯三针说:“我有个药房,确实能治好疯病,但是,药引子是水鬼信子,这东西,你能弄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