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老头揉了揉眼睛问道。
“老人家!我们二人是行路之人,错过了宿头,想借宿一宿!”时迁说道。
“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进来吧!”老头客气的说道。
蔡全无和时迁把马匹拴在马棚里,进了屋。
一进门一股霉烂味道直刺鼻孔,屋里没有灯,在屋子角上有一个灶台,里面烧了一把火,全靠这点火光照亮。
借着光亮一看,整个屋子里全是破东烂西的,土炕上还躺着个老太太,双眼紧闭,时不时的往外捣一口气。
“那是我老伴,病了三个多月了,哎!也没几天活头了!”老头叹气道。
“老人家!附近荒无人烟,你们靠什么生活啊?”时迁两个大眼珠子来回晃动着问道。
“哎!你们在路上应该看见了,有几个村子给烧没了。那里两个月前还有人,我是靠村里的人接济过活,现在人都逃难去了,剩下我老两口走不动了才留下的!我已经三个月没见外人了。你们还没吃饭吧!”老者说着从冒热气的大锅里捞了几块肉出来放在二人面前。
两个人闻了闻喷鼻的香,确实也饿了,一人一块就吃了起来。
蔡全无把肉放在嘴里嚼了嚼,肉比较瘦,像是兔子肉但是比兔肉细腻。
“味道不错吧!今天下午我刚抓了一窝田鼠,这年头粮食歉收,田鼠都瘦的可怜!我牙口不好,咬不动了!”老头的话刚说完,蔡全无吃了一半的肉从嘴里又吐了出来,好悬肠肚都呕了出来,田鼠肉从来没吃过,那东西能吃吗?
“小伙子一定是大地方来的,吃不惯田鼠!你看你那位朋友就不一样了,见过世面。”老头看着蔡全无说道。
蔡全无再一看时迁丝毫没反应,旁若无人地继续啃着田鼠肉。
“时大哥!你能咽得下?”蔡全无看着时迁。
“兄弟!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要饭,能吃田鼠肉就算打了牙祭了!快吃吧!听着恶心,吃着还不错!”时迁嘴里嚼着田鼠肉看着蔡全无。
蔡全无没办法了,不吃饿的慌啊!皱着眉头往下咽了几口。
吃完了,老头把他们让到了里间屋休息。
里间屋里就一个大炕,什么都没有,二人摸黑躺在了炕上,低声聊着天。也可能是太累了,聊着聊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蔡全无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见外面战马时而躁动不安的低声嘶鸣,时而长啸,缰绳拉的马棚子哗啦啦直响,窑洞里面也是悉悉索索叮叮当当,像是有人在推门。
“不好了!莫非外面有贼人!”蔡全无心里说话,连忙坐起来推了推时迁,刚要张嘴时迁把他的嘴堵住了。
“兄弟别说话!外面两口子走尸了,别说话!”时迁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