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村的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生怕屋里的热乎气跑了出去。
路上行人寥寥,偶尔有几只麻雀在雪里胡乱的刨着食儿。
马家酒楼的大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帘子,天气太冷没几个客人,账房先生在柜台里打着算盘,伙计趴在正对门口的八仙桌上打着瞌睡。
忽然棉门帘子掀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浑身的雪,有几朵雪花借着风力也飘了进来。伙计见来了客人急忙跑过去用毛巾给客人拍打积雪。
客人脱掉斗篷挂在门后,冲着伙计一笑,来的正是蔡全无。
“客爷里边请!”伙计麻溜的把蔡全无领到座位上,然后擦抹桌案,端过茶壶沏了杯茶:“客爷,凡是来吃饭的本店赠送香茶一壶,你先喝着暖和暖和!”
蔡全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时大门门帘一闪又进来一个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头戴风帽两个耳包将耳朵包的严严实实的。一身黑色的棉袍,肩膀上搭着个褡裢,手里拿着个铜摇铃,长了个黑脸,浓眉大眼鼻正口方,像是个游方的郎中。
打扫完身上的雪,郎中坐到了蔡全无旁边的桌。伙计擦抹桌案端上热茶。
“小二,你这里有何特色菜啊?”游方郎中问道。
“这位先生您问着了,本店有招牌菜生爆羊肝,这道菜可是招待过太祖武德皇帝,当年太祖武德皇帝攻打太原途经此地吃了这道菜赞不绝口,赏了厨师傅一千贯钱,赐宫内行走金牌一面。太祖班师回朝后,还经常传召厨师傅进宫做这道菜。这道菜可是本地特色菜。”店小二吹嘘道。
“小二!我也算见过世面,在东京汴梁东门里全珍楼有这么一道菜,那可是御厨米贵米师傅的看家菜,怎么也成了你们的看家菜了?”蔡全无慢条斯理的说道。
他在京城那会可是把京城八大楼都吃遍了的主,他的醉仙居也在八大楼之中,说到吃那真是专家了。
“这位爷,真是巧了,我们当家的也姓米,论起来和京城米贵师傅还是当家子,一个老祖宗,所以本店有这道菜也不足为奇喽!”店小二洋洋得意的说道。
“听你们二位这么说老夫还真饿了,那就来个生爆羊肝,再来一个素菜,一碗面外加二两酒。”游方郎中捻着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给我也来份生爆羊肝,再来一盘花生米,二斤酒!”蔡全无也说道。
“二位稍坐,酒菜马上就来!”小二说着下去了。
不多时,蔡全无和游方郎中的饭菜全上来了,二人相视一笑各吃各的。
蔡全无满了杯酒,提鼻子闻了闻那道生爆羊肝。
本来是想回味回味以前的味道,可是一搭鼻子,好悬没吐了。
生爆羊肝一股浓浓的酱油、生葱叶子味,上面的炒肝糊了,下面的还没熟血丝胡啦的。
蔡全无又用筷子夹了一小块尝了尝,齁咸。
总体来说,一般老百姓吃不出个啥,可是会吃的人根本下不了口。
蔡全无又吃了三粒花生米,三粒竟然有两粒是苦的。
他看了看饭菜凄然一笑,就这水平的饭菜能开饭店也真是绝了,要是在东京早让人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