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开封府衙的大门,蔡全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真是恍如隔世啊!这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放眼四望,在开封府门口聚集着一帮人,蔡全无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是师父周侗、师兄林冲、还有醉仙居的账房神算子蒋敬、切面师父关升。大家一见蔡全无出来了,一下子就把他围了起来。看到大家都来接自己,心里暖暖的,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全无,你受苦了!你出事这几天可把大家急坏了。”周侗拉过蔡全无上下打量,生怕他的宝贝徒弟哪里少了一根毫毛。
“多谢师父、师兄上下奔走打点,不然我可能就出不来了!”蔡全无感激的看着大家。
“全无,一言难尽啊!你出事那天,醉仙居王老掌柜的就来找我想办法,我和你师兄到刑部和大理寺找门子托关系,可那些人都避而不见。最后我的一个老朋友刑部左侍郎张大人给我说了实话,你犯的案子是皇上直接过问的,他们都不敢管,也管不了,我们是干着急没办法啊!想去开封府探监,去了好多次都不让见,直到今天一大早,先是老王掌柜的被开封府的差人抓走了,接着王记汤锅的王大给蒋敬先生说你今天被放出来了。蒋敬先生急急忙忙给我送信,我们才来到这里等你。这事我们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周侗说明了来龙去脉。
蔡全无听完周侗的话,也是一脑袋的浆糊了。原来这个案子是皇帝直接过问的,谁也插不上手,那我在大牢里好吃好喝的是谁打点的?我被放出来又是谁能做到呢?难道是皇上?不对,他丢了进贡给他的神驴,失去了求仙的机会,一定会大怒的,就算让我去找回驴子将功补过也不会考虑的那么细心吧!怕我在牢里吃苦?那真的想多了,不扒层皮已经是天恩浩荡了,还好酒好肉的招待,哪有那好事。那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呢?真是想不通。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蔡全无也没多说什么,就把在狱中的遭遇,以及开封府把王老掌柜的扣作人质让自己戴罪立功把神驴找回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大伙说了一遍。
周侗听完,捋了捋胡须说道:“原来是这样,既然官家有旨让你找回祥瑞,事不宜迟,此事全着落在那时迁和云游道人身上。我和你师兄马上去找京城的朋友帮忙,希望能打探到蛛丝马迹,也好早日结案。全无,你先回醉仙居,那里也离不开人,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多谢师父!徒儿自打拜您老人家为师以来,给您露脸的事没做过,却带来了这么大麻烦,让您这么大岁数了还为我的事情操心,我过意不去啊!”蔡全无也感觉自己所作所为有些打脸,有些对不起师父。
“全无,此言差矣!你拜我为师,咱们自然是一家人,你也是代人受过为师岂能不管!招惹到你我师徒的头上,咱们也不能怕了他!你暂且回去,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周侗抖了抖衣袖愤愤的说道。俗话说:打一个和尚满寺羞。时迁和那云游道人不知好歹,招惹到徒弟身上,分明是不给他这个师父面子,这还了得。
蔡全无在开封府门口与周侗和林冲分别,带着蒋敬、关升等人回到了醉仙居。有事归有事,日子还得过,饭还的吃。醉仙居上上下下十几口人还的仰仗这生意糊口,但是蔡全无心里乱的很,把生意交给蒋敬照应,自己一个人关上门喝起了闷酒。
本来蔡全无的酒量不小,可是心里憋闷,这酒就上头了,不多时便有了七分醉意。酒劲儿一上来,蔡全无嘴就没把门的啦,连哭带骂把官家、开封府尹祖宗奶奶问候了一个遍。骂完了官府又开始骂时迁,后来骂的没劲儿了,头一歪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一觉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就听见“哐”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蔡全无猛然惊醒,揉揉眼睛一看,只见窗户被撞开了,房间的地上躺着一个人,这人可能是摔得挺重,正在那捣气。蔡全无一时着急拿起一把筷子防身,只见一个瘦猴一样的人正在那里哼哼唧唧地揉屁股揉腰,身后还背着一把像铲子一样的单刀。我艹,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时迁嘛!蔡全无一眼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