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家的这番作为,沈槐心中到底有些赞叹的。
陈淮珠见沈槐似乎更有些忧心的模样,不由暗骂自己实在是不会挑话头。
沈槐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汤,突然问起来,“那许夫人是不是又来陈家了?”
陈淮珠听了撇了撇嘴十分不悦道,“是啊,这些日子那许夫人来的也太频繁了,居然还直接将许月安身边的全给换了。”
这时候沈槐倒是听说了,她心中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只道,“那许夫人关心女儿罢了。”
陈淮珠见沈槐说完又再看起账本来,不由有些忧心忡忡,门外此时匆匆传来脚步声,丫鬟在门口急道,“三少奶奶,那人又带着好些人来了!”
那人便是陈三斗的三叔陈河了,陈河从他人那得知陈三斗死的前因后果之后便带着一众人每日总要来陈家一趟,说是要陈家给自己亲侄一个交代,怕是心中最真实的意思应该与那死去的陈三斗一样吧。
沈槐早已经见怪不怪,她淡淡吩咐,“还是如往常那般以礼相待,也不必赶人。”这一连这么些时候,那陈河带着众人来哭闹或是怒骂,沈槐便令人将其请到陈宅中,茶水备好,她就准备这么拖着。
既然这陈河打着幌子来的,那沈槐不拆穿便这么耗着,至少能拖一天是一天,眼下实在也没有了更好的法子了。
沈槐吩咐完看向陈淮珠,陈淮珠见状苦着脸,很是烦恼地嘟囔道,“知道了,我会去前头看着他们哭爹喊娘的。”
沈槐被她这神情逗笑,眼睛弯了弯温声道,“去吧。”
惜玉苑中,许夫人早已经来了好些时候,许月安只坐在桌旁发呆,模样十分沉默。
许夫人扭头朝边上丫鬟道,“小姐这几日可还好?”
那丫鬟是许夫人亲自挑进来侍奉许月安的,自然知道她问的是陈家这几日有没有为难,她连忙道,“陈家还是那般,从来没人来小姐院子里,只是小姐在陈家这些日子似乎总不大开心,奴婢虽不知道为何,但瞧着小姐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着急。”
许夫人当然知道许月安为何不开心,她瞧了眼女儿的模样,心中心疼又觉恨铁不成钢。
“月安,娘与你提过的那事你如何想?”
许月安怔忡的看着许夫人,关于许家想要得到陈家娘亲多次与自己提起过,只是许月安对此一直没有表态,现在对于许月安来说,陈家如何与自己根本无关紧要,自己也无心去帮助许家,所以她仍旧是沉默中。
许夫人暗叹一声,想起老爷在自己来陈家同自己说的那番话,心想或许这样能说动女儿也不一定。
许夫人开口道,“娘知道你想在陈家等那陈淮生,你也知道陈家现在是沈槐管着,即便陈淮生回了你觉得他可会理睬你?”
即使明知道这是在女儿伤口撒盐,许夫人仍是直言不讳。果然见许月安眸光闪烁,似有所感。
许夫人再接再厉道,“月安,你想想,若是你在陈淮生回来之前将沈槐赶出陈家,现在世道乱的很,她一个弱女子漂泊在外头必然凶多吉少的。”
许月安听了看向许夫人。
许夫人见状知道大概有戏,连忙再道,“你是陈家大少奶奶,若是最后陈家是你管着并且井井有条,这毕竟是陈淮生的家,他对你多少会有些感情的吧。”
许夫人无非是想要说动女儿罢了,谁都知道陈淮生活着的机会有多小,不过是抱着期待的人一直坚持着这幻想罢了。
许月安便是是沉溺这幻想之中的人,且执念最是深重,此时自然是被许夫人说动。
半晌许夫人听到许月安轻声的开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