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百甲长对视了一眼。
“你是，”光巨人检索着资料，“薄幸剑客空羽情？”
这下，空羽情真的有些意外了，“连天外来客都知道我，看来我这‘三薄’中的‘薄名’应该改一改了。”
“你是沃日说说的必杀三人之一，”光巨人道，“今天既然碰到了，正好一起收拾了。”
光巨人故技重施，身上炸出强烈的光芒，双手持光剑，分别对着两人纵劈了过去，针巨人颇为狡诈，刚刚被空羽情挥落的数百枚银针，他并没有收回，它们散落在空羽情和雪墨王附近，此时分成两半，分别飞向近在咫尺的雪墨王和空羽情。
雪女的眼睛已经盲了，愣愣地站在后面，对发生了什么茫然无知。她听到了闷哼声，剑破空声，沉重繁多的脚步声，她突然被人拉着，朝后疾退而去，雪女能够听到沉重的玄石机关门在自己身后不断地重重落下，刚开始，她还能猜出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他们转了几个弯儿，竟然开始慢慢朝下行去，而且周围无风无雪，并没有离开宫殿，雪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哪儿了，她的目力在慢慢恢复，周围却渐渐暗了下去，所以她几乎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哪里？”雪女虚弱地问道。
“我们在宫殿山的腹内，”雪墨王的声音响起，他似乎受了伤，声音有些痛苦，“我还以为一辈子都用不到这个狼窝了。”
“你没有杀他，还救了他。”雪女叹息道，她想甩开空羽情的手，却突然一晕，差点摔倒。
空羽情握紧了她的手，“我看到了两个百甲长，也就是说，外面至少有两百个天之国人，雪之国面临着灭顶之灾，你还放不下个人的恩怨吗？”
“雪烟，空大侠说得不错，”雪墨王低声道，“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巨人，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不能熬过这一劫，所有的恩怨都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是皇家的恩怨。”
“外面不是有三十五万大军吗？”雪烟冷笑道，“即使他们天之国人再厉害，二百人能做什么？”
“雪烟，看来你没有听进去我的话，”空羽情道，“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战争，从现在开始，战争胜利的首要因素将变成技术的对比，而不是人数的差别。”
“我可能是雪之国第一个逃跑的王。”雪墨王声音重新变得苍老，缓慢，好像他们刚见到他时的样子。
“你也是雪之国第一个见到天外来客的王，”空羽情道，“一个多月前，一百个天之国战士到了风之国的首都，把整个首都夷为平地，如果没有翁家军，大可国也就没了。”
“翁家军，又是翁家军，”雪墨王叹了一口气，神往道，“我们雪之国为什么没有一支翁家军呢？”
“听说寒猎王子的雪浪箭举世无双，如果他能过来的话，也许能破此局。”空羽情安慰道，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是个很体贴的人。
“我宁愿他不要回来，这样雪之国还可以保留一份实力，”雪墨王黯然道，“不过，恐怕他现在已经被翁家军击败，正在退回宫殿山的路途中吧。”
“你们的意思是，”雪女的愤怒慢慢退去，她明白过来了，“宫殿山三十五万雪之国大军全都保不住了？”
地道中没有声音，他们还在朝下面走着，两旁慢慢有了些火光，通道依然望不到底，隐隐有声音从底部传来，这些声音反而令雪女觉得周围安静得不可忍受，她的心跳声都变得清晰可辨。
作者按：走和留，永远是两个趋向，它们都可以让对方显得像离开。走和留，是两种选择，每种都需要某种勇气，每种都有所取舍。走和留，关乎不同的生命阶段，关乎不同的价值取向，关乎对根基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