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觉得,这趟差事,你比翁白更有用。”
“是吗?”韵姑娘笑了,她看着军士们手脚利索地收拾了残羹冷炙,大帐又恢复了那种萧肃光景。
“翁大将军到了这里,想来翁军主和翁家军也分布去了其他两个国家,看来战事很快就会结束了。”言御王看着手中的酒杯,这是风水城本地的产物,是一种银色的金属,颇有分量,“我本来和大家一样,认为自己捡了个软柿子,现在看来,不然。”
“你挑的事情,什么时候容易过?”韵姑娘道。
“世人都说我是个风流王爷,散漫王爷,只有在你眼中,我变成了个任重道远的人了。”言御王拍了拍韵姑娘的手。
“空羽情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韵姑娘这句话和说这句话的神色令言御王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但他马上又坦然自若了,“是吗,我一直觉得,他才是个真正的浪子。”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浪子,每个人都有根,”韵姑娘轻轻地叹了口气,“人生在大地上,怎么会没有根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天之国人,生活在天上的人。”
“他们也有自己的根吧,”韵姑娘道,“天上也有地。”
言御王听闻此话,出了神,韵姑娘也不打搅他,捧出随身带着的玉香炉,燃起了塔香,浓浓的香气弥漫开去,萦绕了整个大帐,驱走了残留的酒肉俗气。
营帐变得温柔起来,韵姑娘和言御王一同沉浸于一种不可言说的空灵中,风气氤氲之中,韵姑娘突然惊醒起来,她轻轻摘下了头上的玉钗,两只纤纤玉指轻轻捏着。
风动。
韵姑娘玉钗出手。
破风声。
玉钗在空中被竖着剖为均匀的两段,一把无形的风剑一顿,继续朝言御王刺去,韵姑娘起,手腕一抖,一把软剑出现在她的手中,和风剑缠斗在一起。
言御王眯起了眼睛,他面上波澜不兴,静静地看着韵姑娘和风共舞,慢慢的,他看见了。
那是一团风影。
风影持风剑,那风剑每次和韵姑娘的软剑相碰都会穿过,当软剑明显感受到了阻力,只得变幻身姿。
软剑也许是最接近风剑的固体物体了,饶是如此,它在灵动上比风剑也是大为不如,言御王不是行家,但他能够看出来,韵姑娘的形势有些吃紧。
此时,一条大汉从帐外窜了进来,他手持厚背刀,快步朝韵姑娘行去,只是凝目一扫,已经发现了异样,挥动厚背刀,朝空气劈去,这一劈之势如此凌厉,甚至短暂地排空了刀锋两侧的空气。
作者按:每个人都是有根的,没有真正的浪子。我们把根只是局限为家乡、家庭,漂泊感使我们产生了恍惚,身如浮萍,心如柳絮,但就是有人会在漂泊中才会体会到充实感,而稳固的乡土社会、家庭生活只会令他们喘不上气,这何尝不是一种充实,何尝不是一种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