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逢年过节的,为什么这么热闹?”
“今天啊,”摊主抬头看了看天空,日头已经没入远处的山头之下,“马上就有大热闹看喽。”
“是吗?”门卒很感兴趣地问道,“什么热闹?”
突然间,一声响箭在近处响起,紧接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响箭声此起彼伏地炸起,摊主笑道,“军爷,热闹这就来了。”
摊主突然从布卷中抽出一把大刀,朝大惊失色的门卒脖中一抹,门卒眼睛大睁着,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城中喊声大起,远处有人放起了火,周围的摊贩、闲人突然从车上、摊位上抽出了刀剑,朝城门杀去。
城门郎丁州吃了一惊,急忙呼喊兵卒,前来迎敌,但这是转眼间,几倍于他们的民众就涌了过来,把他们包围在中间,乱刀砍死,更多的武装民众涌了过来,沿着登城步踏上了城墙,围攻城墙上的守城士兵。从城墙上看去,除了西门,其他的城门上都涌上了武装民众,处处都在发生着战斗,在城市之中,各大商行中依然不停地涌出更多的武装人士,正朝城中的各大衙门、监狱等处跑去,就连很多住户中都涌出平时安分守己的百姓,手持大刀,汇入造反的民众之中。
正西的拱极门下,良项城的监门将军杨关身骑赤兔马,手提方天戟,往来冲突,凡是近身的亡苦国兵卒尽皆被杀,十几个武盟的武人对着他放了一阵暗青子,却被杨关连闪带拨,无一建功,杨关抡动方天戟,把那些武人个个挑死。
突听得一声大喝,一个野熊一般的大汉从长街中狂奔而来,他赤手空拳,竟然直接撞向杨关的赤兔宝马,杨关吃了一惊,措手不及,被来人撞得人仰马翻。
那大汉正是武盟盟主熊放,他不等杨关坠马,双手抓住了他,奋力一撕,硬生生把杨关连甲带人扯成两半。
“兄弟,冲关!”熊放大吼一声,带头朝登城踏步冲去,良项城守军见他如此神威,吓得肝胆俱裂,纷纷逃离,转眼之间,西门就被完全控制住了。
吴胜在王铁山的陪同下,登上了安远门,俯视全城,事发仅仅一个时辰,城中已经慢慢安静了下来,亡苦国初露爪牙,轻易就撕碎了良项郡郡首的防御力量,占领了这座千古名城。
“这一切也太容易了。”陈广大喜,“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整个大可国就是咱们的了!”
“看似容易,实则是咱们是十数年苦心孤诣经营的必然结果,所谓水到渠成,举重若轻,”宰相刘平道,“想来其他各个主城,这时候也该得手了。”
“吴大哥,这里不用担心了,倒是最北面的同州城,直面恒台关的五万大军,吴大哥还是去那里监督战况吧。”王铁山建议道。
“放心吧,那五万人,现在已经被我破了,”吴胜笑道,“我早已调亡苦国蒙汉郡头领的石君南调动大军,进攻恒台关,大可国防守恒台关的军人中有咱们的人,里应外合,拿下了恒台关,关内活着的守军,大半投降了。”
作者按:有时候,一件看似触不可及的事情却那么容易,因为已经为它准备得太久了。虽然准备得再充分也可能会失败,但成功有时候来得却那么麻利,你挥动快刀,乱麻就断了。你错愕了一下——或者没有——开始享受烈火烹油般的喜悦。这终归是个体生命中的一段华彩乐章,不管这种成功伤害了多少人,都无法遏制成功者的激情。这正是成功的可怕之处,它必然是踩着群氓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