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王唤来庞禁,此人乃八十万禁军教头,身长面白,善使长枪,武威王颇为喜爱,外出作战,往往令其相随。
“此战事关本王到来之后的士气,许胜不许败!”武威王低声说道。
“是,王爷!”庞禁披挂上阵,手提长枪,在雪之国阵前往来奔腾三匝,高声叫阵。
此举惹恼了雪之国一位将军,此人名为哥舒莫,乃寒猎侍卫军侍卫长,极为雄壮,他躬身请战,寒猎许之,哥舒莫催动战象,挥动长戟,直冲过来。庞禁弓马娴熟,更兼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他眼看敌将近前,拉动长弓,一箭射去,哥舒莫长戟一挑,拔开箭矢,战象步伐大,立时冲到了庞禁眼前,庞禁吃了一惊,欲待再射,已经来不及,长戟已经刺了过来,庞禁慌忙背弓挺枪,架住了这一戟,对方力大,又是从上而下攻来,庞禁只觉得一股蛮力袭来,虎口疼痛,长枪险些脱手,他又是一惊,急忙把长枪一缩,脱开长戟,复又朝那蛮将腿上刺去,蛮将似乎没想到这个大可国战将手速如此之快,竟然没来及躲避,枪尖钻入铠甲下摆,扎到蛮将腿上,庞禁一愣,枪扎入的感觉像是扎到几层牛皮上,哥舒莫长戟朝长枪拦腰斫去,庞禁慌忙收枪,两人来来往往,斗了三十多个回合,长戟本就克长枪,再加上蛮将居高临下,攻击势大力沉,庞禁渐渐心怯,拨转马头,跑回本阵。
哥舒莫发出了胜利的大笑声,他也不回战阵,长戟下指,嘲讽着大可国将士。
武威王大怒,就要拨马出战,大将军华别急忙劝道,“王爷身份高贵,岂能和敌方一个蛮将厮杀。”
武威王勒住了战马,回首众将,“谁能为本王拿下那个蛮将?”
“你要不要去试试?”盛颜小声对布诗说,“我猜你不用五个回合,就能拿下那个傲慢的家伙。”
“我从不替朝廷卖命。”
“一个揭朝廷通缉榜的人如是说。”盛颜笑道。
“那不一样,那只是个工作,彼此互无要求,只有金钱来往。”
“这么清高,那你跟着王爷来这阵前做什么。”盛颜撇了撇嘴。
“陪你。”
盛颜闻言,心头一喜,微笑不语了。
那边厢,寒苓公主突然在武威王身后的随侍人员中看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大喜,慌忙指给寒猎看。寒猎是个射手,目力本就惊人,但依然看不清楚那人的面貌,“这么远,你确定是?”
“肯定是。”寒苓笃定地说。
话说哥舒莫叫阵,武威王询问众将,一名将领应声而出。
“这是我的副将,李皮。”大将军华别禀道。
“好!”武威王壮之,“本王静观将军的神勇表现。”
李皮横握开山斧,夹马冲了过去,到了近前,只是一个照面,被哥舒莫长戟刺落马下,战马返身奔回,大可国众人尽皆失色。哥舒莫用雪之国语言大声说着什么,翻译趾高气扬地喊道,“还有什么光皮肤人要来送死!”
武威王看向昊邦,昊邦点点头,拍马而出。他腰间配一把古代名刀,名为“脱光”,此刀浑朴,中等长度,是武人之刀,并不适于角逐沙场,更不适合面对长戟这样的长兵器,在场的都是军人,对此颇不以为然。看来一个杀手头子,并不适于征战疆场。
作者按:翻译是个有趣的现象,它把人类语言的产生、发展、缺陷体现得淋漓尽致。语言之间的隔膜和语言本身与意识之间的隔膜一样明显,巴别塔似的混乱和梦呓般的模糊阻碍了我们的表达和理解。以言逆意,以意求心,相视一笑,莫逆于心,不立文字,直指人心,破除隔阂与误解,达到无间的融合,即使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至少能达到内心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