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里面有皇上给他撑腰也不假,可除了这一层,他也是极难对付,说实话,跟这样为敌,实在令人头疼,他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让人照磨不透啊,所以我觉得眼下还是不要盯着工坊为好,不知你意下如何?”王时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一方面是想劝张璁摆手,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自己可不想再与杜安为敌了。
这几番对阵下来,吃亏的都是自己,现在皇上对自己只是有些不满,再闹下去,一但触碰到了皇上的逆鳞,那就死定了。
张璁听着有点刺耳,毕竟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可是吃了杜安的亏,但心里还是停高兴的,王时能对自己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那就是真的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了。
“哎,不瞒你说,对于杜安老夫还是比你们更了解一些,这家伙看似行事莽撞,实则大智如愚,确实不容易对付,至于工坊的事情,并不是老夫逞强,故意跟皇上过不去,但眼下的形势却让人堪忧啊,户部这边已经积重难返,可皇上的内帑却越来越有钱了,
再这样下去,可就闹笑话了,王阁老,其他的官员会怎么看内阁,先不说我们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就算皇上不动我们,我们也没脸坐在这个位置上啊,大明朝这么些年的内阁大臣当中,估计可就数我们几个最窝囊了吧!”张璁叹气的看着王时说道,心里的尴尬和着急也是溢于言表。
要知道,张璁本来就是个权欲极强之人,好不容易坐是上首辅的位置,哪能甘心当一个傀儡啊!
“阁老,你说的这些,老夫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呢?眼下局势虽然对我们不利,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皇上有杜安帮他赚钱,我们又拿杜安没办法,也只能忍啊,反正工坊是事情,老夫是真的不想干预了。”王时一听,感觉张璁还是不想摆手,立马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张璁听了,不禁苦笑了一下,心里也知道,要是自己再打工坊的主意,王时肯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了,要是逼着他和夏言结盟了,那自己的处境就难了。
“王阁老,既然我们不能与杜安为敌,你看是不是可以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呢?”张璁想了想,盯着王时说道,不能做敌人,那就只能做朋友了。
“这不太可能吧,阁老,杜安与皇上到底什么关系老夫虽然不清楚,但老夫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只是君臣关系这么简单,毕竟在杜安登第之前就已经在帮皇上做事了,若没有其他关系,皇上为何会这么信任杜安,
皇家经商可是有为祖制的,皇上怎么会把这种事情交给一个刚进京的举人去做呢?而且老夫还听说,皇上曾带着张皇后多次去杜安家里,有几次连侍卫都不带,这层关系绝对不一般。”王时一听,立马摆了摆手,想要把杜安为自己所用,简直是痴人说梦。
“嗯,这个老夫也曾听说过,说实话,他们到底是什么关心老夫也不知道,但老夫说的拉拢杜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张璁点了点头,解释着说道。
“哦?那阁老的意思是?”王时愣了一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张璁,要是真有办法拉拢杜安那就高枕无忧了。
“王阁老,工坊那边我们肯定是不能再去争了,但是我们可以在皇上面前替杜安请功啊,毕竟杜安这次杜安建工坊是为了解决桃子卖不出去的问题,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杜安自然也就立功了,
要是我们主动上奏皇上为杜安请功,不仅能改变皇上对我们的看法,杜安应该也不会再对我们有敌意了,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把杜安安排到户部去任职,只要他要是去了户部,就算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但他肯定会想办法说服皇上把工坊归到户部的名下,
毕竟现在户部没钱,杜安也想建功立业啊,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不知王阁老以为如何?”张璁屡捋了捋须,看着王时说道,给杜安升官,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妙,妙啊,阁老,你这可是一石二鸟啊,不但解决了杜安的问题,连户部的没钱的问题也解决了,老夫佩服!”王时听了,一脸钦佩的看着张璁拍了拍手道。
但同时也心惊,张璁和杜安的恩怨,朝野上下就没几个不知道,现在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主动要让杜安上位,这种心智和格局可非常人所能及呀!
“诶,王阁老过奖了!”张璁一脸谦虚的摆了摆手,见王时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里也很高兴,于是接着说道:“王阁老,既然你我的意见一致,那事不宜迟,得找个是适当的时机給皇上提一提才是!”
“嗯,阁老所言甚是,但今天肯定不行,要不然皇上该起疑心了,还是过两天再说吧!”王时点了点头,看着张璁说道。
张璁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顿饭,两人吃的很开心,接着就回内阁去了。
而杨金水这边,得到了嘉靖的褒奖,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但也清楚,要想往上升,还得站在杜安这一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