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起练级吗？我下午要参加线下赛的比赛，对手可能比较厉害，需要临时抱抱佛脚。”一边说着，黎晓走过去想把季皓柔从石头上拉起来。
发现了她的动作，季皓柔没有什么抵触的表现，沉默地站起身跟在黎晓身边。说话的声音很低：“我知道你每天都在这儿练级，所以就过来等你了。”
“从论坛里看到的？我操作技术不行，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提高战斗力了。”说这话，黎晓给季皓柔发了个组队邀请，后者同意之后，俩人就上了一艘小船。
小船上有六个座位，黎晓带着季皓柔坐到了中间相对的两个上，也没有动手打boss的意思，就等着季皓柔说话。她也没尝试给季昱则发外发消息，既然季昱则没有搞定季皓柔，大概后者有什么非要见她不可的理由吧。
对着小孩子，黎晓通常心都是很软的，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奈河水在游戏里被设计的绝对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外观，还时不时有奇形怪状的boss从河水中冒出头来。这个场景配合地府地图永远昏暗的背景色，很有点游乐场鬼屋的氛围。
季皓柔上船之后也没有说话，就盯着奈河水看着。面无表情，就连boss露头的时候，她的眼神都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这种表现实在不像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看得黎晓有点不自在，渐渐就沉不住气了。
“肉肉想看风景的话，我们去日月五行会的玩家城市那边吧，那边景色比这边好点。奈河水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黎晓不想问季皓柔到底想干嘛，只提议换个地方继续发呆。
然而季皓柔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听到她的话之后立刻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倒是没什么情绪，像是感觉自己身后有个人然后回头确认一下一样。她这个表现让黎晓更加打鼓，这是个小孩子的表现吗？
黎晓不再说话，并决定从船上下来之后就联系季昱则。然后就把好友列表打开，看了一眼郭汝如在不在线。
答案当然是不在线，郭汝如又不是职业玩家。她只有下班时间或者有事情联系黎晓才会上线。
“三婶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我没病也没受刺激。”又把头转过来，季皓柔来了这么一句。
说得黎晓心里有点上火，也有点埋怨沙虹婕和季老大了。自己的女儿表现这么异常，这两个人是无知无觉吗？虽说全息游戏里不会发生什么真正的危险，但是就季皓柔这个表现，去看心理医生都不夸张了。他们居然就这么放着自己的女儿不管？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好好呢？”黎晓当然不会这个节骨眼儿上对季皓柔说她父母的坏话，只好把话题转到向来跟季皓柔形影不离的季皓征身上。
结果这个本来应该很安全的话题，却让季皓柔变了脸色，她明显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道：“他不肯跟我一起努力，还在学校里呢。”
“我不想让我爸妈离婚，但是我的意见根本没人在意。就连我妈，也毫不领情，觉得我在贬低她的人格。我明明是为了她好，结果她就让她那个助理打发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令自己十分厌恶的事物，季皓柔的表情带了点狰狞。
黎晓的注意力有点偏：“助理？那隆温妮吗？”沙虹婕的助理，黎晓就知道这一个。
季皓柔恨恨点头：“就是她！自从我妈的助理换成她，我妈整个人就越来越奇怪。整个人都要让她给洗脑了！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爸，满脑子就只有那个助理的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