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之十大古派,阁下是觉得你们永夜阁很有优势是吗?’柳惊澜表现的不咸不淡,这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明了。
他连十大古派都看不上,区区一个永夜阁,实力甚至比不上芳华派,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地方?
老者听到这话也没恼羞成怒,而是笑呵呵地看着柳惊澜:“话不能说的那般绝对,小友身上的蛊虫并非常规流派,想要往上继续升炼绝非易事,我们永夜阁别的没什么,这气道传承却是有好多道,小友不再考虑考虑?”
气道传承?可是有什么用呢?
柳惊澜不为所动:‘我是修行气道不假,但我不认为阁下门派中的传承能对我有什么帮助,况且我已有师门传承,再行拜入宗门这件事不作考虑。’
老者目光微闪,周身的气势都变得不一样起来:“难道真如传闻中所言,小友的师父是一位蛊仙?”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阁下有什么关系?’柳惊澜双眼微眯,直接催动了圆蛊,与他预想中的不同,周围并无埋伏,但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采用圆侦查并非没有克制手段,至少,使用‘绝’便可以克制,这个世界蛊虫多样,也不是没有可能有类似作用的蛊虫。
老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微笑,很快开口说道:“小友无需紧张,我也只是有些好奇,不知小友到底师承何人?”
柳惊澜当然不可能将楚青的名号说出来,也不会让自己与柳长谦扯上任何关系,谎话张口就来:‘我师尊名叫苏幕遮,是隐修,你这等凡人知道了又如何?’
老者不由皱眉,他并无法判断柳惊澜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是真话,他采用过激手段只会惹恼一位实力未知的蛊仙,如果是假话……
想了想,老者也没就这件事继续追问,而是将话题拐到了一旁的流千丝身上:“倒也是这个道理……这位流千丝小友在羊城待了没有五年也有三四年了吧?”
佟思九很快回答:“执事大人,千丝兄弟在羊城待了有快六年了。”
“听闻他是这位小友的兄长?”老者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移动。
老者名叫白安,实际上并非永夜阁之人,只是借由这层身份诈柳惊澜一下,因为永夜阁确实是以气道传承闻名远近的。
假如柳惊澜真的是一介散修,面对这等诱惑鲜少会不动心,根据他这段子时间所购置的各种蛊虫和蛊材分析,他对永夜阁所出产的各种东西的确有大量需求。
“为什么你们总对这件事抱有怀疑呢?”流千丝则无奈摊手:“他真的是我族弟,亲的!”
白安呵呵一笑,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他表露出来的表情即可以证明,他压根不信。
柳惊澜也发觉这老者提到这话题的背后深意,恐怕是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可他为什么会产生怀疑,自己是谁对他很重要?莫非……
心思百转,柳惊澜有了些许猜测,或许对方引他来的目的并不在于为什么人治疗,而只是为了弄清他的具体身份。
这就有点意思了。
‘不过是你自己的一面之词,根本没什么决定性证据。’催动游字蛊,柳惊澜的指尖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与此同时,他也向流千丝传音而去,要求他配合自己。
流千丝当然不可能拒绝,按照柳惊澜的要求很快露出惊讶的表情:“小族弟难道从始至终就没相信过哥哥的话?”
“你小子喜欢乱认亲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给了我我也不敢信。”杨胧不由吐槽,要不是知道流千丝的本命蛊是什么,他压根不敢相信柳惊澜是他的族弟。
“啊这……”流千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真的是你族兄啊,咱们可以验亲。”
似是想到了什么,流千丝目光灼灼地看着柳惊澜,开口询问:“小族弟不愿意借给哥哥我元石难道是因为这个?”
‘我只是单纯不想借给你,死心吧,不管你与我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我都不会借给你那怕一块元石!’柳惊澜立刻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拒绝的干脆。
“怎么能这样无情对我,我可是你亲哥啊!”流千丝假装哭唧唧,还硬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血浓于水啊!”
柳惊澜轻哼一声,表现的颇为嗤之以鼻。
说起来,柳惊澜这辈子也确实有个亲兄弟,因为他娘原本怀的是双胎。
位于母体中时他的确意识混沌,但出于生存本能,还是会争抢营养。
如若他娘怀的的异卵胎还好,但很可惜,她怀的是同卵胎,因为柳惊澜本能的争抢导致另一个胎儿营养严重不良,还未出生便成了死胎。
柳长宏曾询问柳惊澜是否记得刚刚出生时的事恐怕就是想问他这个吧。
实际上,柳惊澜记得,但他并不在意,即使那个胎儿没有因为营养不良死掉他也会在某一天寻个由头杀了对方。
理由很简单,他讨厌与别人分享东西,即使是无所谓的亲情,柳惊澜也不希望有另外一个人来与他争抢。
“既然小族弟不信,那我们寻个机会好好验证一下如何?”流千丝眼中满是希翼。
‘无聊至极,有什么意义?’柳惊澜撇嘴,却是选择了拒绝。
“怎么没有意义?”流千丝微有些发愣,似有些踌躇,但看到柳惊澜向他投来警告的眼神,他猛地一个激灵,只能按照他的要求这般说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弟弟,身为兄长,保护关心你是我应该做的,难道不是?”
柳惊澜死死盯着流千丝,许久,才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不是那种略带嘲讽和不屑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仿佛眼底都折射出一缕金光,亮眼又夺目。
流千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原来这个讨人厌的小鬼还会做出这种表情啊。
‘这种话你恐怕对不少人说过吧?’柳惊澜很快收起笑容,整张脸都阴沉下来。‘为了能从我手中借取到元石,你还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流千丝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他说的这句话是真还是假,只是条件反射地进行反驳:“我冤枉啊小族弟,其他那都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只有你才是我亲族弟!”
‘有何证据证明?’柳惊澜挑眉,指尖的黑墨一阵变形,又变成了另外一句话:‘我要的是实质性证据!’
流千丝的一张脸憋的通红:“我说过了,等碰到合适的蛊虫,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柳惊澜很快露出一个不屑的神色,鄙视意味明显:‘说来道去还不是想问我借元石?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借元石去赌博,没门!’
流千丝不禁有些汗颜,无力挣扎解释:“我真的已经戒了,我发誓,说谎天打雷劈。”说着,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站在一旁的佟思九则显得有点尴尬,因为流千丝玩牌赌博这事还是由他带起来的,如果柳惊澜深入追究,他绝对会被迁怒。
‘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柳惊澜暗暗捏紧拳头,似在强忍着愤怒,就连由游字蛊凝聚而出的字体都变得凌厉起来。
话说到这里,气氛都为之一凝,杨胧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开口说什么。
而那位名叫白安的老者却是目光微闪,但他并没有主动跳出来掺和这件事,而是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
柳惊澜不着痕迹地瞥了那老者一眼,见对方不为所动,完全一副看戏的表情也是心中一动,莫非是他猜错了?
‘阁下将我寻来到底是想为什么人治疗?不是说很着急吗,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柳惊澜开始催促对方,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可不太妙。
白安顿时呵呵一笑,也不藏着掩着,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如若不这么说,请得小友出来恐怕得费挺大功夫,其实我们也只是例行调查,还请小友配合。”
例行调查?果然还是怀疑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