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孙敬身上也会有很大的漏洞,因为他只是傀儡,无法使用蛊虫。
而如今,想要撇开与他的关系是不现实的,一旦他们将事件联系到一块……
柳惊澜虽有些慌乱,但表面却是不显,还有解释的可能,不能自乱阵脚。
“这是什么东西?”刑堂家老弯腰将掉在地上的针捡了起来,他仔细瞧了瞧那东西,两条眉毛很快拧在了一块。
这个东西的材质与先前那两根针是一样的。
不过这根……说针的话,它比寻常针粗太多,而且顶端有一个红色的蝙蝠造型,估计是用来握的部位,像是一种暗器。
孙敬没有丝毫慌乱,反倒不好意思地哈哈了两声:“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哈,这东西不是我的。”
柳惊澜快速瞅了眼周围人的表情,他给孙敬的傀儡针和他经常使用的并不是同一种,虽然材质一样,但造型方面有很大区别。
简单来说,与其说那是一根针,倒不如说那只一支飞镖。
这种样子的傀儡针扎进人体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但它的控制强度是普通傀儡针的数十倍,是不需要他连接念线就能操控的那种。
“那是我的东西。”柳惊澜直接承认,随即开始撒谎胡诌:“算是一种武器,尖端能够淬毒,孙前辈无法用蛊,所以我就把我的武器借给他用了。”
“但我好像只把短剑给了你吧?”柳惊澜挑眉,看向孙敬的眼神里带着很明显的询问。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孙敬打着哈哈试图揭过此事。
刑堂家老将两种针比对了一下,材质确实一样,但并不是铁,也不是铜,整体呈银白色,没有渡色的痕迹……总而言之,是他不认识的材料制成的。
刑堂家老对这种针还是挺感兴趣的,它极细极软,若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到,但硬度却是出类拔萃的,能够轻易刺穿皮肤,扎进血管经脉之中。
“这两个东西的材质是相同的。”刑堂家老直接说道,他想看看柳惊澜的反应,他总觉得这小子有很大嫌疑。
柳惊澜一愣,张了张嘴:“是吗?”
他没立刻解释,而是等着对方询问。
刑堂家老见柳惊澜摆出一副‘我也不晓得咋回事’的表情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对方不过是个一转初阶的蛊师,不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针虽说是在尸体上发现的,但和那二人的死亡没有任何联系,他只是觉得怪异才向族长禀告了一下。
实际上,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针的存在和这件事有关系。
“不知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我们长平山并没有这种矿石,而且要将矿石冶炼制造成这个形状,凭借普通凡人根本做不到!”毫无疑问,这是只有蛊师才能做到的。
柳惊澜满脸无辜之色:“这是我爹给我的,我这里还有很多。”
说着,柳惊澜将背上的包袱拿了下来,开始往外掏东西――实际上他是借着包袱的掩饰在利用念具现化傀儡针。
随手掏出一把,柳惊澜举到刑堂家老面前:“我爹说,这东西硬度堪比钢铁,刺穿骨头也是轻而易举,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反正柳长宏也不在,柳惊澜当然是什么事儿都往他身上推了。
“这么说,那针是柳长宏刺进我族蛊师体内的?”说话的是柳家寨左之一脉的长老,他与柳韫不同,因为某些原因,他极为排斥柳长宏。
在左脉长老眼里,柳长宏就是个穷凶极恶的魔道蛊师,与卫策等人没有区别,不然他为何不接受他们柳家抛出橄榄枝?依旧选择在卫策手底下做事?
“不可能!”进行否定的是孙敬:“我从来没见过他使用类似的蛊虫。”
毫无疑问,这种针是用蛊虫催化出来的武器,这是作为蛊师的固有思维。
“你没见过并不代表他没有!”刑堂家老颠了颠手中的三根针,将视线在了柳惊澜的手上:“可否把这些东西给我,让我好好瞧瞧?”
“当然可以。”柳惊澜没有拒绝,他并不怕对方研究出个所以然。
傀儡针存在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小傀儡针还好,最多能存在几个月甚至一两年,但那种大的傀儡针就是单纯的一次性消耗品,最多也就能存在个三五天。
三五天之后他就随商队跑路再也不会回来了,即使他们有所怀疑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这位长老的意思是,杀你们族人的魔道蛊师是柳长宏喽?”孙敬反问。
刑堂家老将那些傀儡针收到了衣袖当中,轻咳一声,回答孙敬:“这针的作用尚是未知,我也不想胡乱猜疑,但我族内那两位晚辈的死与这两根针并没有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