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蛊?
既然有希望蛊,那开一下窍似乎也不会少块肉,如果蛊师的战斗体系确实不适合他,那他不养蛊也就行了,没人说蛊师必须要使用蛊虫。
柳惊澜瞬间有点心动:“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开窍?爹爹?”柳惊澜已经觉察到了柳长宏对他的莫名怀疑,可实际上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柳长宏从未关注过他,假如叫他一声‘爹爹’可以缓和一下关系,柳惊澜不介意厚着脸皮喊他一声。
柳长宏这才如梦初醒,微愣了一下,他望着站在月见草丛中的柳惊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这糟老头果然不靠谱。”柳惊澜忍不住吐槽,他就不应该问他的。
柳长宏瞬间拉下了脸:“你叫我什么?”想想,这孩子有多长时间没喊过他爹爹了呢?似乎上次喊他的时候是五年前。
十岁的孩子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才长到他腰部,扯着他的袖子说想要一柄铁制匕首,柳长宏果断拒绝,然后给他削了一把木制的。
算起来,那是柳惊澜唯一一次对他提要求。
“你老子我今年才三十七岁!”柳长宏怒道。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糟老头,因为你坏的很。”柳惊澜摊了摊手。
他是因为想起很久以前在地球上的一个梗才称呼柳长宏为糟老头的,反正要他一直称呼他为‘爹爹’是不可能的,对方听着不怕折寿他这边叫着还别扭呢,毕竟他的心理年龄足以当他的祖祖祖爷爷。
柳长宏咬牙,开口喝道:“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说老子坏的很?”
“……能别说的这么恶心吗?”柳惊澜略有些无语。
最需要人照顾的婴儿时期出力的是他那个便宜娘,后来他娘没了也是村里人轮流照看他的时间多,这老头还真脸皮厚,真当他什么都不记得。
“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辨不出真假,你这长辈当的未免太水了吧。”
没等柳长宏做出反应,一旁的程飞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柳兄,你这儿子倒是有意思的很。”
程飞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他没有成过家,身为魔道蛊师,家人也早被他抛之脑后,他不屑拘泥于狗屁亲情,但看到这父子二人的互动,程飞竟觉得有点好笑。
柳长宏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眼柳惊澜,随即转而看向程飞,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小儿顽劣,让程飞兄台见笑了。”
“程叔叔的伤可好多了?”柳惊澜客气地关心了一句,虽然没查看过程飞具体受了多严重的伤,但看那出血量,想来不是什么小伤口。
程飞扶着石壁缓缓站了起来,他受的伤虽重,但已经使用治疗蛊大致治疗过,不碍性命,就是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而已。
“不碍事,早听柳兄提起过你,今日一见,倒是与传闻中不太符合。”
“哦?他竟然会提起我?”柳惊澜有点惊讶。
他觉得柳长宏是不喜欢他的,养着他更多是因为一份责任,亦或者是心中的那点愧疚无处发泄,毕竟他老娘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要说柳长宏会在外人跟前提起他,柳惊澜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程飞缓步向二人所在的方向走来,步伐有些凌乱,显然是伤没好利索。
“只是偶尔提起过,柳兄,你这孩子可没你说的那么愣头愣脑。”程飞一开始是没过多注意到柳惊澜的,即使他就站在那里,也仿佛是与环境融为了一体,忽明忽暗,犹如不属于这世界,随时都可能消失。
柳长宏上前两步,伸出右臂想要搀扶一下程飞。
“因为他从未了解过我,就像从未了解过你一样。”柳惊澜对于念的基本能力应用除了圆不太熟练以外其他都是得心应手的很,其中自然有包括‘凝’。
柳惊澜观察过蛊师使用蛊虫,不论是使用什么类型的蛊,都会有一个使用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必然会调用真元。
他不是蛊师,感受不到真元气息,但通过使用‘凝’,他却能看到真元在体内流动的痕迹,恐怕是因为真元这种东西和念能力没太大本质区别,都属于自身生命力的一种表现方式。
所以在程飞不断靠近的过程中,柳惊澜发觉对方在暗暗调动真元。
他想偷袭柳长宏,打他个措手不及。
程飞有何目的柳惊澜已经来不及追究了,趁他的大多注意力都放在柳长宏身上的空挡,柳惊澜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出手机会。
脚下用力一蹬,柳惊澜整个人如同一条蛇般向程飞窜去,短剑从袖中转出,割在了程飞的肩膀上。
柳惊澜原本的目标是他的喉咙,却不想这程飞虽受了伤,反应却一点都不慢,生生脚下一扭躲了开来。
他右手白光大盛,手腕一转,犹如回旋镖一样的飞刃由手掌中射出,旋在了毫无警惕的柳长宏手臂上,将他的整个小臂都削去了半截。
瞬间,血液飙飞,血腥气更盛。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柳惊澜‘啧’了一声,有点后悔没使用傀儡针,待他反应过来使用防御蛊,他的手段就不一定可以破防了,最重要的是,柳长宏受伤了。
快速后退与程飞拉开距离,柳惊澜的身形隐到了阴影当中。
他在等待,等待下一次出手机会。
而这边,柳长宏则痛呼一声,捂着受伤的手臂满脸不可思议:“程飞,你!”
一击没有得手,程飞知道自己优势已去,不过也无妨,他对柳长宏知根知底,对方的主要攻击手段是位于手掌中的蛊虫,被削去了半截手臂,他的战力大损,被动防御迟早落入下风。
只是……
程飞吸了吸鼻子,他的侦查蛊是依靠气味侦查的,这地方异味太过浓郁,使得他一时间没发觉柳惊澜跑去了哪,刚刚那一下,当真是有些吓到他。
但终究只是个凡人少年,不足为虑,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掉柳长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