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丰二十一年,初夏。
一缓三年时间过去,在高攀的努力下,顾信山最终还是走向了垮台的地步。
在廖颉的府邸内,依旧是那个亭榭前,顾信山此刻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前面的某处发愣。
而廖颉却依旧如同以往一样,时不时地将鱼饵撒进前面的池塘内,引来了不少鱼儿追着吃。
三年时间过去了,廖颉看起来只是老了一些,不过,神态却依旧。
可此刻的顾信山,却如同七老八十一般,显得既是寂寥,又是落魄衰老,让人看得唏嘘不已。
廖颉看了看顾信山后,轻轻地说道:
“守仁啊,你还是太过于执迷了,现在你输的一点都不冤,正所谓顺势而为才是正道啊!”
顾信山听了廖颉的话后,惊醒了过来,迟疑地看了看廖颉后,这才不甘心地说道:
“廖老,我不服啊,明明三年前,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为何最终会败给高攀一个知府,我是怎么想不到的!”
廖颉则摇了摇头:
“你只看到他是一个知府,却不知道,在他身后,是众多跟着他的百姓,虽然他只得一府的百姓爱戴,可那也是两三百万百姓啊,你一个人,怎么能抵挡得住?”
顾信山听后,张了张口,说不出半个字来了,最后垂头丧气再不多说。
就在此时,在亭榭外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廖老,看我给您老带什么来了?樊良湖上刚刚产出的大闸蟹,您这下有口福了!”
顾信山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只见高攀亲自提着几只大螃蟹,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而廖颉也亲自起身相迎,接过了高攀手中的螃蟹,笑眯眯地说道:
“呦,还算你有点良心,记得给老头子我送这么好的东西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廖颉让下人将这些大闸蟹拿去厨房烹饪,又回头看着已经呆愣住的顾信山说道:
“守仁啊,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点吧,这可是高攀让渔民们养殖的大闸蟹,你应该听说过的!”
高攀也看到了顾信山在这里,急忙拱手行礼:
“呦,抚台大人也在呢,下官一时间没看到,还望抚台大人莫要见怪!”
而只有顾信山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有多么震惊了。
过了好一会,顾信山这才看着廖颉问道:
“廖老,你……你们早就认识了?”
廖颉见他满脸的憋屈和不满,轻叹道:
“守仁啊,你那套早就过时了,如今你败了,也正说明你的想法早已经落后……”
“三年前,老夫就已经和他相识,说实话,从那时候开始,老夫就已经站在了他一边,如今看来,老夫并没有看错!”
三年的时间里,高攀让整个广陵府都开始推行了新政,同时打压土地兼并,保证普通百姓的利益。
而随着商税的提高,又有百姓钱庄的支撑,整个广陵府在江南可谓是独树一帜,繁荣强度,甚至高出了隔壁省府临江城。
而且高攀还在城外画出了一个开发区,里面专门开展实业,如纺织厂之类的工坊,通通都放在了这开发区内。
三年的时间过去,广陵开发区已经形成了巨大的规模,城内的江南织造局,也只能望之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