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巡抚衙门,位于临江城的正中间位置,正因为巡抚是一省最大的官,故此占据最中间的位置也是无人敢多说的。
至于应天府衙门以及上元县衙,只能屈居于城东和城西两侧的位置。
应天府和广陵府是紧邻相壤的,而高攀他们此前到过的金庄镇正是处于两府相接壤的地方,不过正好归上元县管辖。
在巡抚衙门的大堂里,此刻的高攀,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在堂中则有不少人在等待着。
此刻的上元县知县也是满脸憋屈地在堂中站着,一大早他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哪里还敢处理自己县衙的事情,急急忙忙跑来了巡抚衙门见高攀,想要让高攀高抬贵手,将事情移交他们上元县衙处理即可。
可高攀却根本不搭理他,只道兹事体大,他这个县衙知县恐怕担待不起,还是等巡抚大人出面裁定后再说吧。
如此,这上元知县,便委委屈屈地站在了堂中,一脸惴惴不安的神情,又时不时怨毒地看着跪在堂中的吴应荥和吴茂逸父子两个。
约摸到了巳时左右,顾信山总算出现了,看到堂中的情形后,顾信山脸色有些不好。
高攀也看到了顾信山,急忙放下茶杯,前去请礼:
“下官新任广陵知府高攀拜见抚台大人!”
顾信山看着高攀年轻得过分的面孔,内心十分复杂。
此刻他很想将高攀臭骂一顿,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也很想询问一下,高攀到底是怎么逃过袁方均的追杀,却也不知从何问起。
过了许久,顾信山一言不发,来到了上首的位置,端起刚刚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后,这才说道:
“高大人,本官听闻,你是乘坐官船直达广陵府的,怎么突然来了临江城?”
高攀眼见顾信山‘憋屈’的样子,别提内心有多畅快了,他早就知道,顾信山就是他这次任职知府最大的敌人。
故此,在船上,他就想出一出被人谋害的阴谋诡计来,目的就是为了让顾信山提心吊胆几日。
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高攀并不满足于此,反而面带悲戚地说道:
“抚台大人有所不知,下官此前确实乘坐官船准备直下广陵城的,结果在樊良湖附近遭遇的截杀…”
“好在下官身边带着的人还算武艺高超,拼死护着下官跳入湖中,逃了出来。”
这话让顾信山信了七八成,因为此前袁方均的话,可还历历在目,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些刺客就是袁方均派出的。
故此,顾信山便微微点头:
“嗯,还好你没事,不过,你可知,自己为何会被人截杀?”
高攀此刻还在想着,该怎么将金庄镇的事情捅出来,没想到顾信山竟然问起了这个。
这让高攀愣住了,过了一会这才躬身回道:
“下官不知,难道抚台大人已经知晓了?”
只有高攀自己知道,樊良湖上的火,是他自编自导的戏码,其实他早就带着人转移到了岸上,那官船上早就没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