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皇宫,摄政王没有要拿他的意思,可事实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冯太后说让他含饴弄孙倒是轻巧,但意思就是要让他远离朝政。冯相不愿意,可不愿意也不能不愿意,事到如今摄政王没治他的罪,但他就没罪了吗?只要摄政王想,捏死他跟杀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就是为了冯家上下几十口人,他也不能不如了冯太后的意。
云珞得到影二的回报时,正和刘双喜坐在廊下吃葡萄,冯相三日没上朝了,摄政王却有五日没上朝了,刘双喜都有些看不过眼,“你不去上朝,把政务都交给别人,这是想要试试没你会不会大乱吗?”
云珞赞许地道:“王妃越来越通透了。”
刘双喜撇了撇嘴,“是我通透吗?我看是你越来越懒了。”
云珞笑而不语,让难得见王爷笑一次的影二看呆了,被刘双喜瞪了两眼才知道失礼。王爷就算长得好看,那也不是他随便能看的,再说他真对王爷没别的心思,就是觉得王爷这一笑……是不是有人要倒霉?
不得不说影二的猜测很有些道理,下午,冯相府就传出相爷病重的消息。
连着几日,先是摄政王病了,接下来章太后也病重了,皇上交由洪太妃抚养,接着冯太后也病了,宫里正热火朝天地忙着唱大戏冲喜祈祷,如今冯相又病了……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在冯相病了的第二日,摄政王就精神焕发地上了朝,众大臣恍然明白,原来这是摄政王与冯相之前的博弈,不用猜了,冯相输了。
就是不知接下来摄政王要怎么大刀阔斧地改革,不知有多少冯相的人要倒霉了。
不过依之前摄政王刚掌权时出人意料的温和手段来看,这次把冯相扳倒了,没准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呢。
可事实却是,摄政王临朝头一日就将冯相的几个亲信外放的外放,罢官的罢官,甚至还有几个因贪赃枉法数额巨大而被下了狱。
看那整理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摄政王这次可是下了大功夫,一举就将冯相的势力连根拔起了,群臣有些被冯相压迫多年的觉得吐出一口恶气,有些与冯相千丝万缕的就整日担惊受怕,直到摄政王没再有所行动,才将心放回肚子里,但一个个为官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一点错被摄政王逮到,又要旧事重提。
直到制糖工坊那边传来喜讯,今年建的几间制糖工坊都产出了雪白雪白的糖,数量巨大,只如今还留在樊城的几国使节就每国至少买了几万斤,买得最多的南岳那位万国舅,最大手笔地买了十几万斤,这在刚刚投入到生产中的制糖生意来说,已经是大手笔的生意了。
云珞一高兴,大方地送了一万斤白糖给万国舅,与之前那十几万斤是南岳国购入不同,这一万斤就是入了万国舅的私库,以如今一斤糖一两银子的价,运到南岳大概就能达到二两银子一斤,而这一万斤糖就是两万两银子。
万国舅有钱,可谁还嫌银子多?何况这也说明是摄政王给他的承诺,相当于立下的规矩,往后只要他再买够这些糖,都会有一万斤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