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妃哼道:“还富贵日子?你那个王妃可能耐了,一个月就给我一百两的月钱,我富贵得起来吗?”
云珞皱眉:“双喜每月只有五十两月钱,还有大半都用来接济穷苦百姓,十两银子她都用不了。”
章太妃鄙夷道:“本太妃自幼便生长在富贵人家,章家虽非权贵,但论起财力不说富可敌国也差不多,她一个乡下来的女人难道还要与我相比?”
云珞听章太妃说的不像话,不由得讽刺道:“娘说双喜是乡下来的女人,可娘忘了她是我的妻。娘更忘了,双喜没来华阳时,我们外面欠了几百万两,这几百万两是怎么欠下的?那时娘的日子想必过得贵不可言吧?如今我们才小有结余,娘又想起当初的富贵日子了?可华阳百姓又何其无辜?他们省吃俭用地交上来的税没用在封地建设中,也没用在军饷上,而是用在了挥霍上。娘在王府里吃穿用度都走得公账,举办宴席也没用娘出过一文钱,一百两银子按一般人家可以过上几十年了,娘为何就不够用呢?”
章太妃怔了半晌,喃喃道:“出门在外总是要打赏一些吧,太寒酸了让人笑话,丢的不也是咱们王府的脸?”
云珞呵呵冷笑,“娘,你知道在外面别人都怎么说您吗?那些当面讨好您的夫人,背后都笑您人傻钱多。再说,我们定北王府的脸,从来就不是靠这个挣来的!”
说完,云珞转身朝外走去,正与从外面进来的刘双喜走个迎面,刘双喜见云珞一脸气愤,而屋中的章太妃也一声不吭,刘双喜不知向章太妃请安合不合时宜,但云珞已经扯住她的手,拉着人就从章太妃这里出去。
刘双喜原想章太妃会面色铁青,可瞧着却是若有所思,刘双喜进来时也听到一些云珞的话,心里为他鼓掌,脸上却不能不装出一副担忧状,“相公,娘会不会气着?”
云珞道:“人总是要长大,你就别担心了。”
刘双喜‘哦’了声,觉得章太妃的长大历程有点久,但既然云珞已经和她说了那么多,他是章太妃的亲儿子,章太妃不会记他的仇,但自己这时进去,肯定是往枪口上撞,刘双喜就任着云珞拉着她的手回了院子。
云珞也知道刘双喜不想见章太妃,那么作的娘换了谁想和她纠缠?
回到屋中,让丫鬟和奶娘陪着三个孩子玩儿,云珞把刘双喜拉进里屋,郑重其事地道:“往后娘再让你做什么,你只管不理她,她若是想要月钱,你还是每月给她一百两,多一文也没有。”
刘双喜点头,“我晓得了,可娘在外面会不会再以太妃的身份借钱?我就怕这个,万一她借的钱太多,我们还不上怎么好?”
云珞冷笑,“你放心,我回头就让人传出口风,就说城里有人冒充太妃到处借钱,别上当就好。”
刘双喜担忧,“你这么做了,别人还能想不到那位太妃是谁?多丢人?”
云珞道:“我从来就不是好面子的,丢人总比最后弄一身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