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继续喝茶,看的杏芳一阵无语,就王妃这软乎乎的模样,到底是怎么让王爷对她死心塌地的?难道真是因为长得好?
那边洪安然转了一圈也没有相中的,正准备要走,却看到刘双喜坐在这边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还喝完一杯又续一杯,像没喝过茶水似的。
福记布庄在樊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铺,往来的客人也多是有钱有势的贵人,常常会有客人坐在这边,伙计将上好的布匹拿过来给客人挑选,而福记准备的茶水自然不会是差的。
如今见刘双喜并没人招呼,却带着丫鬟在这里坐着喝茶水,直觉就是刘双喜是来混茶水喝的,当时眉毛一挑,冷笑道:“福记的茶好喝吧?不要钱就多喝喝,免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等往后伙计都记住你了,看你还怎么好意思来混茶水喝!”
刘双喜看了眼杯中的茶水,说实话,她对茶真没多少研究,最多只是知道好喝不好喝,到底好在哪里完全不清楚,若是洪安然不说,她还不晓得福记布庄的茶水竟然好到值得人来混茶水喝的地步了。
可喝都喝了,面对洪安然指着鼻子的挑衅,刘双喜也不好当没听到,不然真要被人当成泥捏的了,虽然她不在意,可丢的可是王爷的人,刘双喜将茶杯放到桌上,起身满是鄙夷地道:“这就是好茶了?不过勉强入得了口罢了,这位洪小姐也是没喝过什么好茶了。要说茶水之好,茶叶倒是次之,首要的却是烹茶之水,以往在乡下时每到下雪之时,府里丫鬟都是取那梅花尖上的一点白雪煮水,沏出的茶带着淡淡的梅香,那方是茶中极品。无雪之时也要取那无根之水,水但凡落地便多了俗气,用再好的茶也只是糟践了。”
说完,刘双喜故作高深地将手拢在袖中,配上她脸上的帷帽还真有点高人的气势。洪安然不知刘双喜是在唬人,倒是对她说的烹茶之法动了心思,“你说的是真的?我家刚好有片梅园,回头我也让丫鬟集了梅花顶上的雪烹茶喝,你若是骗我别怪我不饶你。”
刘双喜哼了声,“梅雪烹茶岂是随便乱喝的?只有配上琴曲才是真雅,不然就是附庸风雅,倒落了下成。”
洪安然越听双眼越闪亮,“对啊,配着琴曲,兴之所致再舞上一曲,白雪红衣,真真是美不胜收。”
刘双喜呵呵两声,不怕冻你就舞呗,没准还要旁边杵俩懂得欣赏的少年郎呢。
见郑三娘换好了衣服出来,便舍了洪安然过去,洪安然却不想放刘双喜走,一把拉住刘双喜的袖子,“你先别走,听你刚刚说的这些与我正是同道中人,你和我再说说,还有什么做了会让人觉得高雅?”
刘双喜心说:什么雅不雅的?不就是看谁更会装13?可被洪安然用闪亮的眼光看着,显然在此时的洪安然眼中她已经不是那个乡巴佬了,而成了雅致之人。
刘双喜自然不会破坏了她的形象,高深莫测地道:“何为雅?何为俗?依着我看,大俗即是大雅,若能将俗事做得雅致了,那才是雅之最高境界。”
说完,刘双喜甩开洪安然的手,朝着郑三娘走去,洪安然呆呆地想着刘双喜的话,突然觉得很有道理,就像有些人明明做着别人认为极雅之事,可却总是落了俗套。
可有些人,无论怎么看都是雅致的,哪怕是喝个茶、吃个饭都能让人觉得雅,甚至是打个喷嚏都有人会说优雅至极,洪安然就一直致力于要做这样一个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