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公司还好,就是媒体揪着不放,咱们得尽快和工人家属达成和解,不然舆论一直拽着,影响股价。光今天一个上午,咱们已经跌了好几个点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个逆子!他倒知道缩进王八壳里逍遥快活,留下个烂摊子给家里收拾!混账东西!越想越气,转头压住怒火,看向棠婉,
“婉儿啊,你也听到你叔叔说的了,怎么样,考虑好了没?大房拿不拿出钱来?”
哼,她才不肯呢。
“奶奶,虽说这次是我爸爸不对,可他毕竟是您的儿子,还是叔叔的大哥。他出事了难道你们就肯袖手旁观?更何况我和妈是不掌握财政大权的,爸爸如今也算彻底抛下我们,您再叫我们拿钱出来填补,也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啊!”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听着倒像有几分道理,可老太太是什么人,也是棠婉能随口糊弄的?这小丫头片子平时看着和声和气,可老太太知道她手段多着呢,她也知道棠婉八九成是知道自己父亲的下落,可就是拿不到好处,不高兴说出来交换。于是一番话在心头打了个转,到了嘴边又是另一种说法:
“婉儿啊,奶奶知道你们大房就剩你和你母亲,要多了也没有,更不指望你们的钱来填上所有窟窿,可是毕竟这次是你父亲的错,奶奶也不能故意偏袒,让你二叔承担所有的欠款吧?奶奶年纪大了,公司的事也管不了几年,要是这次你能帮上忙,奶奶会记着你的好的,你说呢?”
话里话外都告诉了棠婉,若是她肯配合,渡过这次难关,奶奶必然会给她想要的好处。棠婉笑了,“奶奶,哪儿的话,您这么疼婉儿,婉儿哪有不帮你的道理?”
棠老太太点点头,让她先回去了。棠婉走远之后,棠晋坐下和母亲感叹,自己这个侄女心机深沉,也不知道肯不肯告诉他们大哥的下落。
老太太眼中闪过狠戾,婉儿是家里几个孩子中最为绝情狠辣的,面上和善,实则为利益的奴隶,甚至有可能在这次挪用账款中和她父亲互相勾结,只能慢慢查清楚。
……
鹿潇和祁染回到祁家,给冉微和爷爷都买了礼物,不知道棠家出了事的鹿潇一边兴奋地跟爷爷聊着自己旅行遇到的趣事,一边帮着冉微修剪花瓶里的百合。祁老爷子把手上的报纸递给了祁染,后者看完眉头紧锁,棠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混球?
祁老爷子指指眼前的鹿潇,对祁染递了个询问的眼神,孙子想了想,做了个告诉她的手势,老爷子点点头,把报纸塞进祁染的怀里,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你说比较好。
晚饭后,鹿潇跑去花园里坐着秋千赏花,看见祁染走过来,表情严肃,于是坐在秋千架上和他说话:
“祁染,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要说?”
“蓁蓁,你回来看过新闻没有?”
“怎么了?新闻报道什么了?”鹿潇好奇什么事情值得他表情严肃。
祁染递给她白天的报纸,“棠家上新闻了,你大伯闯了祸,不仅侵吞了公司的钱还打伤了工人,现在棠氏股份的股价下跌,媒体盯着呢。”
什么?鹿潇扯过报纸心急火燎地寻找标题,果然看到了大大的黑色标题,内容和祁染说的不差,大伯确实闯了大祸,这个大伯!
“怎么会这样?大伯他是疯了吗?”鹿潇气不打一处来,奋力合上报纸。她的气息都变得沉了不少,胸前剧烈的起伏着。
祁染让她不用太动气,毕竟是棠家大房惹的祸,只要抓到她大伯,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可他现在躲着不现身,光剩个烂摊子,难以解决。
鹿潇知道别人不清楚,棠婉清楚,可她是个利益为先的人,嘴巴严实的狠,不一定能撬开她的嘴,自己必须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