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念完,将帛书交由蔡氏,脸上仍是那一抹瘆人的笑意,“蔡夫人,侯爷的意思您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蔡氏点头捣蒜一般,讪讪笑着。
“既已明白,末将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主公赦免了这些旧臣,并且为他们安排了各郡县的职务。从今往后他们与蔡夫人就是同僚共臣,应当齐心为侯爷效力才是。”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蔡氏一边附和着,一边揩着冷汗。秦龙炀此举何意自然不必多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现在荆州是姓秦的,你的一举一动老子都看在眼里呢。
“别的也没事了,末将先行告辞。”陈渊朝蔡氏抱了一拳,突然又转头道,“险些忘了件大事,奉主公之命,末将要提押刘琦前往徐州。”
“提押刘琦?这是为何?”蔡氏脸色微变,秦龙炀要是把刘琦带走了,这不是明摆着不让自己弄死他,难道秦龙炀还想着找个机会灭了自己,然后把荆州再交给刘琦不成?
陈渊白了她一眼道,“刘琦公子是先君刘表的嫡子,荆州偌大一块地方交由蔡夫人和刘琮公子掌管,总得给主公一点牵制吧?行啊,提押刘琦公子是为了让他作为质子。夫人若是不愿意,也可以让刘琮公子去做质子。”
“不不不!”一听要把自己儿子弄走,蔡氏一改嘴脸,马上陪笑道,“将军就把刘琦带走吧,他是嫡子,理应做质子。”
“哼。”陈渊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刘琦是嫡子了,自己谋权夺位之时可是一点都不顾及长幼之分。
质子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秦龙炀提走刘琦,主要还是为了防止蔡氏暗中使坏害死他。留着刘琦以后还有用处。
而死里逃生的“叛军”将领们得到了秦龙炀的特赦,虽是嘴上不言说,但心中还是对秦龙炀感恩戴德不已。这也是秦龙炀为了达到的目的之一,如今荆州尚未完全尽收囊中。
长沙、桂阳等地,还有金旋、刘度等一众诸候各居一地警惕着,秦龙炀北边的部队虽多,但长距离调兵遣将不禁亏耗粮草辎重,而且长途跋涉的作战并不能完全发挥军队战斗力。
唯一的方法只有发展荆州优势,靠着文聘、霍峻等能人志士为他训练精兵,时机一至,便是大军挥师南下一举定荆州之时。
不过那都是后话去了,秦龙炀眉头一皱,手中握着寿春传来的快信犯了难。
“主公何故发愁?”戏志才心思细,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秦龙炀扬了扬手中的信件,“纪灵说周瑜病重,现在正在寿春城养伤,若是得不到名医救治,只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周瑜?可是江东的那位名士?”
“就是他,滑稽的是,他为孙家崛起奋斗了如此之久。孙权一掌权立马就罢了他的官,他一气之下辞官下野,又突发顽疾。本来是要去洛阳治病,却阴差阳错在寿春被我们的人截住了。”
戏志才也算是知晓了个大概,便试探道:“不知主公如何打算?”
“还能如何打算,照信上所说,让云台去洛阳请个名医回来为周瑜治病吧。成不成就看造化了,”秦龙炀放下信,又打趣道,“这个孙权,孙十万的名号可真不是浪得虚名,孙家的家业就要败在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