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放心”,朱元璋认真地说。
让人把邵荣押下去之后,朱元璋召集文臣武将商量如何处置邵荣。
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刚刚知晓,对邵荣谋叛十分惊诧。
朱元璋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厅内顿时安静下来,似乎连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朱元璋扫视了一下众人,开口说道,“咱不负邵荣,可邵荣所为如此,将何以处之?”
无人答话,屋内静得出奇,朱元璋继续说:“咱的意思是禁锢终身,听其自死,恁以为如何?”
仍然鸦雀无声,谁也不愿挑头先说。
常遇春站出来,拱手道:“上位,荣等凶悖,一旦忘恩义,谋为乱逆,不利于主公,将害及我等。纵主公不忍杀之,我等义不与之俱”。
看来常遇春认为朱元璋的做法处刑太轻。
廖永忠、康茂才先后站出来附议常遇春。
朱元璋想起历历往事,眼睛逐渐湿润,哽咽着说:“既然兄弟们的看法一致,咱听大家的,籍没其家产.......“
朱元璋泣不成声,没再继续说下去,可众人都已明白。
众人退下后,朱元璋让人备下酒菜,亲自到邵荣的关押之地探视,这是一处单独的院落,重兵把守,朱元璋刚进院子,便见邵荣的部将燕乾迎面走来。
燕乾拱手行礼,道:“上位,邵荣已经自尽”。
“什么?”朱元璋颤声问道,霎那间站立不稳,几乎要摔倒在地,燕乾连忙扶住他,“上位,请节哀”。
院子里很快传来朱元璋的痛哭声:“义兄,义兄,你这是何苦?”
在院外守卫的不少将士闻声也纷纷落泪。
接连一个月左右,朱元璋都没去听雨轩,若雪听说国公爷每晚都回夫人那儿,而且听说夫人的身体在戴医生的精心调理下已经痊愈,有望再次怀孕。
心里很苦,却又无处诉说,忽然想起黛玉的《葬花吟》,“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若雪的命运、荣宠似乎又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这天上午,木槿上街购物,只剩若雪一个人在听雨轩,听见敲门声,若雪忙去开门,是二夫人的丫鬟小菊,可能是沾染了二夫人的书卷气,小姑娘显得越来越文雅娴静,“如夫人,二夫人最近新得了一些兰花,听说如夫人喜欢,特意让小菊送来”。
“二夫人有心了,替我谢谢二夫人”,若雪说着将随手带着的木簪子给了小菊,这支簪子虽然是木质的,但做工十分精细,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小菊不肯收,若雪跟她说,“拿着玩儿的,不值几个钱”,她才勉强收下。
若雪喜欢墨兰是受了母亲的影响,至于其他种类的梅花,倒没怎么在意过,推车上密密麻麻放着十几盆姿态各异的兰花,小菊指挥着仆人把兰花搬进院里。
时移事易,先前国公爷这么久不来听雨轩,若雪定会十分难过,现在却能泰然处之,安之若素,是越来越坚强,还是逐渐习惯了?
晚上,国公爷终于来了听雨轩,若雪正在专心志致地画春兰,进了书房,却没被发现,国公爷故意咳嗽了两声,若雪放下笔,扑过来抱住他,还以为他再也不来了。
“有没有想我?”国公爷的声音温柔而魅惑,若雪笑着躲开。
“二夫人送了很多盆兰花,这是春兰,好看吗?”若雪指着炕桌上的春兰,把自己的画作递给他。
国公爷笑着点点头,一丝不悦在双眸中一闪而过。
若雪正低头整理炕桌,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把炕桌收拾得一干二净后,搬到国公爷的身边,物归原主了,若雪的内心欢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