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胡玉芝和冷辰刚眼神怪异,一起看向冷子洋。
冷子洋柔和的目光倏地冷了一分,脸上的笑也随之淡了一分,执杯的手微微收紧,目光沉静。
在他压迫性的目光中,姜南烟无奈起身。
她不是不愿意和他喝交杯酒,只是不喜欢在公婆面前和他有过于亲热的画面。
她的年龄在那摆着,不是小姑娘,可以任性或者撒娇,她有她的矜持。
既然这男人坚持,喝就喝吧,喝完了好赶紧吃饭。
“交杯酒要怎么喝?”她讪讪的问道。
冷子洋讶异,脱口而出,“你没喝过?”
她可是结过婚的人,问他交杯酒怎么喝?
姜南烟摇头,她和君焱结婚,比这还惨。
那时,母亲刚过世,君焱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默默包揽了所有的丧葬事宜,以孝子的身份帮她殡葬了她妈。
感念他曾在母亲瘫痪,帮忙端屎端尿,坚持不懈的照顾她母亲,她这才摒弃了外界所有对他的不良舆论,义无反顾的和他领了证。
那时的他可以说是声名狼藉。
一个黑帮的混子,整日里打架斗殴厮混,身后女人成群结队。
直到无意中遇到了她,她成了那人的救赎,心目中的白月光。
为了她,他改邪归正,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俨然成了她的免费保镖。
同冷子洋一样,强势的闯入她的生活,切断了她所有相亲的后路,高调的以男友身份自居。
领证时,她妈刚过了七七,两个人同样没有举办婚礼,甚至连喜字都没贴,只是在晚上两个人炒了四个菜,一起吃了顿饭,就草草搬在一起过了。
君焱是个粗人,不懂浪漫,只会实打实的用行动去证明自己。
她生性凉薄,同样不懂浪漫,哪里喝过什么交杯酒。
和君焱所有的过往在脑海里如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她眸光黯了一下,随即冲着冷子洋举起酒杯,娇俏的脸上浮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现在是冷子洋的女人了,以前的种种,只能深埋心底,不能再去想了。
冷子洋眉眼舒展开,眼里闪着醉人的温柔,笑着说道,“我教你。”
这女人除了人,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
他拿过她的手,与她手腕相缠,头抵住她的头,手里的酒杯举到了她的嘴边,自己则含住了她的酒杯。
近在咫尺的距离,男人冷冽的气息直侵入鼻息。
姜南烟眸色暗了暗,垂下眼睫。
刚喝了一口酒,没等咽下去,男人的唇猝不及防压制过来,含住了她的唇,交杯酒演变成了深吻。
活色生香的一幕,把冷辰刚和胡玉芝看傻了眼。
姜南烟被吻的晕头转向,等她清醒过来,嘴里的酒被冷子洋舌头悉数卷走。
“你——”她刚张嘴,一个吻再次落下来,随之一口酒度进了她嘴里。
冷子洋再次附身,姜南烟嘴里的酒被堵在了嗓子眼里,细如白瓷的项滑动,“咕咚”一声咽了。
听到她吞咽酒的声音,冷子洋这才松开她,邪魅的添了一下唇瓣上沾染的酒渍,脸上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媳妇,现在,可以吃饭了。”
“对,吃饭。”胡玉芝从儿子那场别开生面的交杯酒中回过神来,捅了捅同样惊呆的冷辰刚,赶紧坐下拾起筷子,不敢去看儿媳妇那张黢黑的脸。
说实话,有些恐怖。
儿媳妇看着文文弱弱的,这气势倒是不小,不愧是大佬,她看了身上直发毛。
冷子洋眼里含笑,无视姜南烟难看的脸,一派气定神闲,按她坐下,殷勤的给她夹菜,“南烟,吃菜,今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
姜南烟用了三秒来镇定,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扯了扯僵硬的面皮,她斜眸阴阴地看了他一眼,强自淡定的拾起筷子,用力戳着碗里小山般的饭菜。
交杯酒的事她暂且忍了,今天是这男人的好日子,她就不和他计较了,再有下次,一定让他好看。
“爸妈,你们也吃,今晚的菜有好多是南烟做的,她做菜的手艺一绝,比我做的好吃。”冷子洋坐下,向冷辰刚二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