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仪这时总算缓过疼来了,泼辣劲也上来了。
磨着后槽牙,她刻薄的骂着,“该死的臭猴子,简直就是灾星下凡,看到你就倒霉。”
郭导演有种想要把药盒扣她头上的冲动。
这女人,真是太欠了,打她难受,不打她更难受。
他强压着怒火,算了,不和一个女人计较,让人说他欺负伤患就不好了。
坐在沙发上,郭导演紧抿着唇,粗厉的手掌抓起她的伤脚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剪刀剪开带血的纱布,一圈一圈褪下来。
偏偏女人不但嘴欠,脚也不闲着,蹬来蹬去。
“别乱动。”略带沙哑的声音沉声喝止她。
“你到底会不会弄?把我脚都捏疼了,该死的臭猴子。”
郭导演手上的动作微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女人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张口闭口叫他臭猴子,他哪点像猴子了?
身高的确是他的硬伤,他除了身高矮点,一米七二的个子,身材适中。
像他这样习武之人,到了四十三岁这个年纪,能保持到这样的体型,算很不错了。
他哪里就算猴子了?
“女人,你给我闭嘴,再敢多说,别怪我欺负伤患。”他故作凶恶的瞪她。
“嘎”
姜凤仪不甘的闭上嘴巴,牙齿咯咯作响,表情丰富,用目光戳他,一刀又一刀,刀刀狠厉。
带血的纱布黏在肉上,郭导演一下子扯了下来,姜凤仪疼的浑身颤栗。
看到她狰狞的脚底板,郭导演鹰隼般的眸子缩了缩,心底泛起一丝小内疚。
难怪这女人这么恨他,她的脚割的很深,血肉翻开,这都是他那天造成的。
“要不要去医院?”不自觉的,他冷沉的声音温和了许多,轻声问道。
“不要,抹点药包一下就好了。”姜凤仪冷艳的脸皱巴着,连连摇头。
不喜欢医院里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她宁可在家里上点药,挺几天就好了。
郭导演没再说话,用棉签给她擦拭药水,动作粗鲁又不失温柔。
长这么大没给女人的伤体上过药,他的手劲有些不好掌握,惹来她一通死猴子的叫骂声。
郭导演真想找块裹脚布把她的嘴堵上。
一通电话铃声响起,郭导演掏出电话,来电显示陌生人,他划开接听,开了外放搁置在一边,继续给姜凤仪的脚缠纱布。
“郭云飞,你这个月的抚养费还没给我打过来,快点,我等着用钱。”尖细的女声催促着,外放的声音清晰的落入姜凤仪耳中。
“不是还有三天到期吗,你急什么?”郭云飞清冷的声音缓缓溢出,不疾不徐的缠着纱布。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用,你赶紧的给我打过来。”女人显得很急。
“知道了。”淡漠着一张脸,手一用力,姜凤仪“啊”的一声。
“谁?女人,郭云飞,你和什么女人在一起?”那边尖细的女声分贝忽高。
“我和什么女人在一起,和你有半毛钱关系?”郭云飞不客气的冷道,抬眸扫了眼脸拧成一团的女人一眼。
电话的另一头声音卡住,久久不能回声。
“好了,明天给你打过去,挂了。”话落,郭云飞毫不犹豫的切断电话。
抹了一把虚汗,这女人不停的用脚踹他,总算给她包扎好了?
看着包成粽子的脚,姜凤仪嘴角抖了抖,她是个在乎仪表的女人,包这么丑,让她怎么出门?
手艺这么差,早知道不要他包了。
知道的是包脚,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在包木乃伊呢。
“臭猴子,你看看你,包的这像什么?”姜凤仪抓起剪刀,就要剪开。
“你做什么?”郭云飞抓住她的手怒道。
“你给我包这么厚,我怎么出门?”姜凤仪甩着他的手,非要剪开。
“随便你。”耐心磨光,郭云飞霍地起身,往外走去。
懒得管她,女人就是麻烦。
拉开门,他走了出去,门“咣当”一声在他身后用力磕上。
“切。”
姜凤仪用一记白眼送他出门,切了一声,剪开纱布,又褪下一半的纱布,觉得自己满意了,才剪断,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咦,我鞋呢?”
脚落地,她才发现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