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简便的白色丝绸睡衣上了床,床上摆了两个枕头。
她在一侧的枕头边上拿过君焱的衬衣抱在怀里,神情变得温柔似水,“君焱,我们要睡了。”
说完这句话,她伸手关掉床头灯,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十九年来,她就是抱着君焱的衣服,度过每个凄凉的夜晚,只有这样,才能抚慰对君焱的思念。
夜深沉,天空透着灰蒙蒙的光,看不见半点星芒。
床上的女人睡得不太安稳,恍惚间,感觉来到了一片雪山。
白茫茫的一片,看得让人发寒。
雪山一侧,有条深不见底的悬崖,低头看去,百尺之下云雾缭绕。
姜南烟纵身跳下,这个动作似乎以前做过,毫不犹豫。
混沌中,脑子再次清明时,人已经站在一个洞口。
似乎有什么牵引着她走了进去,愈往深处,豁然开朗,里面的景色,像是一座寝宫。
雪白的雕花大床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雪白色的毛毡,毛发又细又长。
直到走近大床,姜南烟才看到靠背上倚着一位美人,正在闭目假寐。
美人眉如新月,眉心有一点红痣,浓墨般的黑发泛着亮光,披在肩上,精致的五官犹如神笔刻画。
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她的万分之一,闭月羞花难抵她一分姿色。
她就那么闭着眼睛,身穿一身白色铠甲,平添了几分英姿飒爽。左胸口绣着一朵暗红色的花朵,神情慵懒。
似乎感知她的到来,美人陡然睁开眼睛,一双过份狭长的双眸,透着一股蛊惑的能力,让人心神荡漾。
“爱妃,你回来了?”见到她,美人起身走下床来,几步到了她的跟前,说出话的声音竟然是标准的男音。
原来不是美人,是男人。
莫名的,她觉得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
“爱妃?”震惊之余,姜南烟扭头四处巡视,没发现什么爱妃的存在,除了她,再无外人。
“爱妃。”男人这次握住了她的手,她一脸懵逼的看着男人,这才确定男人原来叫的是她。
什么鬼?
她怎么就成了爱妃了,她确定不认识这人。
男人看起来有些虚弱,而且,这样貌……
她震惊的睁大了双眸,这不是冷子洋吗?
虽然气质上有些微的变化,皮肤细了点,眼睛长了点,眉间多了颗美人痣,也改变不了就是一个人的事实。
鼻端充斥一股血腥味,她这才注意到,这人铠甲上不是绣的红花,那是一个血窟窿,难怪他看起来脸色惨白。
“你怎么受伤了?”姜南烟不禁脱口问道。
“是爱妃你受伤了,用我的心头血和一片肝尖,把你给救回来了,爱妃忘了吗?”
一个炸雷把姜南烟炸的不轻,他的心头血?他的肝尖?都给了她吃了,要不要这么惊悚。
这都什么和什么?
原谅她中文学的不精,愈来愈不懂了。
蓦然,她发现男人身后有什么在摆动,粗粗长长的,细一看,吓死宝宝了。
那竟然是条尾巴,而且,还不是一根。
她睁大眼睛,“一……三……七……”
竟然有九条!
她有些想逃离的冲动,手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牢牢的将双手合在手心里。
男人一把揽过她在怀里,拥着她走到床头柜子那里,温声道,“爱妃,你放心,我会找到救我们孩子的办法,让他重获新生,你不要再伤心了。”
他指着柜子上一个玻璃瓶子,姜南烟这才看到,玻璃瓶子里有满满的溶液,里面泡着一个蜷缩着的婴儿,和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眉间也有一颗红痣,只是身后拖着三条尾巴,显然是不足月没长齐。
不知为何,看到瓶子里的婴儿,她的心一阵抽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心里悲伤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