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车老板知道牛迟操在逗憨蛋,坐在那里边烤着手中食物,边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说有菜就够牛逼的了,还要啥酒呢。
他们蹲在那里,七嘴八舌逗了起来,边说着笑话,边烤着苞米,土豆,边烤边吃,等吃的差不多时,一个个嘴上全都是黑黑的。
牛掌柜的坐在那里,说他们吃也没有个吃相,怎么能吃的满嘴都黑了巴叽的呢,众人也不在乎,用袖子朝嘴上一抹又笑起来。
有人也逗趣的说,一个个都是出大力的,谁在乎这些呢,那象牛掌柜的,是有身份的人,吃起来自然文明一些。
憨蛋蹲在牛掌柜旁边,他烤好一个,牛掌柜就伸手抓过来一个,别的车老板几乎都快要吃饱了,憨蛋烤了半天刚刚吃到嘴里一个小土豆。
看牛掌柜的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自己即不烤,还吹自己吃东西文明,眼看着自己要吃饱了,即刻指着自己的嘴说,看看,看看,这嘴根本就没有脏的地方。
憨蛋蹲在那里,有些不服气了,伸手将自己在那烤的焦糊的土豆皮上,用力的抓了两把,让自己的手变的格外的黑,然后再次象牛掌柜身边靠去。
趁他不留神的功夫,伸出手去,猛的朝他脸上摸了一把,然后跳起来就跑,边跑边开心的朝着牛掌柜喊道:
“我蹲地上烤半天,你蹲旁边慢悠吃,又是扒皮又是吹,嘴巴自然不会黑。”
憨蛋手是又脏又黑,这一抹之下,牛迟操的脸上象鬼一般难看,坐在旁边的几位车老板都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
牛迟操也不生气,他站起来用小眼睛瞪了憨蛋一眼,感觉自己吃的也差不多了,边朝河边走去边指着憨蛋,连声的说道:
“犊子太损先别急,让你往我脸抹泥,等我洗完返回来,肯定扒你一层皮。”
几个车老板坐在那里,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又呵呵笑起来,说憨蛋抹的太少了,应该用两手在他脸上好好的擦两下,那就更象样了。
憨蛋看牛迟操离开,他这才跑回来蹲在那里,大口小口的吃起来,看样子他真是饿了,热热的土豆,他一边用嘴吹着,一边往嘴里塞。
旁边的一个车老板,将手中吃剩的半棒烤熟的苞米递给他,憨蛋也不客气,伸手抓过来,三口两口便将那剩下半截苞米,啃到了嘴里去。
几个人闹了一阵子后,这才各自朝着车上赶去,憨蛋站在那里看着牛迟操,好奇的瞪着眼睛,向他靠近两步,大声的喊道:
“掌柜赶车不咋地,还是让我来代替,再要撞人挨了揍,没人替你来出气。”
牛迟操一听,瞪着小眼睛,用力的挥了挥鞭子,刚好的心情,又火了起来,朝着憨蛋挥着手,没好气的大声嚷道:
“我说话来当放屁,你咋一句没听进,根本没人把我揍,那是王富来胡诌,抓紧上车快赶路,再要胡言把你揍。”
几个车老板站在那里,也跟着凑趣逗了几句,大家这才纷纷各自跳上自己的车,挥着鞭子再次赶路,这次担心掌柜的落在后面,大家相互照应着。
牛迟操心里急着让几位车老板,尽快的赶车往城里赶,这样的话,等到他的毛驴车进城的时候,先进城的这些货基本上也就卸完了。
他坐在车上,朝着前边看着,见几位车赶的特别慢,忍不住手中挥着鞭子,朝前边紧赶了两步,着急的朝坐在前边的憨蛋,特别不满意的大声的喊着:
“此路平坦坑又少,车慢咋不急着跑,如此速度晃到城,怕是得等天将明,再不快点将路赶,别怪生气扣工钱。”
憨蛋坐在车上,正悠闲的随着马车的晃动,享受着生活呢,突然听到牛掌柜不满意的喊声,一下子打破了他悠闲的模样,腾的坐起来着急的嚷道:
“工钱万万不要扣,那是我们心头肉,虽说赶路速度慢,我们心中都有数,天黑肯定赶进城,卸货绝不会耽误,速度太快情况变,掌柜驴车落在后,遇到虎逼可咋办,再要挨削看不见。”
一句话噎的牛迟操眨着小眼睛,半天没有吭出一个屁来,气的手中鞭子在空中晃动着,嘴也一个劲的跟着抿着,一时不知该咋说好了。
见车老板们怀中抱着鞭子,一付不紧不慢,晃悠悠的样子,牛迟操实在憋不住了,用鞭子晃动着,对憨蛋没好气的说道:
“王富犊子你也信,此贼那还有人味,别再管我快赶车,就是挨削我愿意,那就实话跟你说,当初大意误了车,此贼瞪眼说瞎话,才让你们都害怕,必须快行猛挥鞭,天黑务必要进城。”
憨蛋坐在车上,一听这话,扭头眨着眼睛,一付不太相信的,爬在车上,朝着牛迟操脸上看着,皱着眉头忍不住再次说道:
“掌柜万万不要闹,所言可否是真话,王富表情很认真,绝对不相开玩笑,你即着急没的说,我们快速来赶车,真要路上有意外,定要喊叫别忍耐,此路山民也很凶,惹了他们逃不脱,听说有狼要听清,要是拦路定当心。”
牛迟操知道憨蛋放心不下自己,坐在毛驴车上,一个劲的朝他们摆着手,让他们抓紧赶车快行,别在跟自己废话了。
当牛迟操见车老板们,挥着鞭子准备快速赶路的时候,这才特别满意,瞪着眼睛很自信的,对他们再次说道:
“山民再凶算个屁,迟操全身有力气,真要跑来跟我凶,根本不会放在心,三拳打的四处窜,哭爹喊娘来求饶,遇到野狼更好办,鞭鞭抽的都翻盖。”
看到牛迟操这么自信,憨蛋和车老板们,再慢悠悠的赶车,很显然是让牛掌柜的不待见了,便不在理会,挥着鞭子飞快的赶起马车来。
这几位本事确实了得,只听着空中一声声清脆的鞭子声响起,紧跟着,那马车飞速的行驶起来,瞬间里土路上便扬起尘土窜起老高。
牛迟操见憨蛋领着车老板们,赶着马车飞速离开,乐的他也挥动着鞭子不紧不慢的赶着毛驴,心中暗自欢喜起来。
他的驴车装的虽说赶不上马车,可装的货也不少,车子在七高八矮的路上行驶,一个劲的颠簸着,根本就奔跑不起来,而牛迟操觉得自己没必要着急。
只要自己赶到城里,憨蛋领着这些人,痛痛快快的把货卸了,那他就放心了,等他赶到城里,就这么点货,这些人七手八脚的,很轻松的就能卸完。
这么想着,牛迟操的心情不由的畅快起来,只是一想到王富这犊子,他就憋气,竟然跟憨蛋说自己被人家削到水坑里去了。
这那和那的事呢,看得出来,这混蛋是故意气自己呢,可也没有办法,刚才人家确实帮了自己的忙,要是连这点玩笑都担不起。
肯定不会被人待见,可话又说回来了,他觉得如果王富,要是不姓王的话,他肯定得找机会,好好的修理他一下不可,奈何这犊子姓王。
自己要是真和他怄气,怕的是自己还是占不了啥便宜的,如其再吃亏,莫不如装着啥都不知的,还是不跟这犊子一般见识。
也让自己少生这份闲气,如此一来,方显自己的本事和自己的大度,当一想到这里时,牛迟操又开心起来。
想想,前边马车急速奔驰的气派,自己忍不住再次挺起腰来,瞪着小眼睛,得意的边晃着头,很开心的赶着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