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迟操到了这功夫,自然也不能再装什么老板的样子了,有人愿意帮忙,也只能同意,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再说啥,又是挽袖子,又是挽裤头。
王富坐在虎春的马车上,听主人让自己帮忙,他毫不犹豫的一个纵身,从马车上跃到地面,一脸笑意的,扬了扬他手中的鞭子。
这是提示牛迟操赶紧爬在驴车后面,抓紧用力推,他呢,三两步便赶到驴车前边,只见他将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猛的扬起来。
就听着一声清脆的鞭声响起,然后就听到他大声的,对着牛迟操喊道:
“掌柜扶车要留神,鞭声再响拼力推,此处小坑本不大,只需挥鞭三两下。”
王富喊完了,牛迟操双手用力,紧紧的抓在后面驴车装的货上,竖着耳朵用心的听指,当第二声鞭子响起时,他弓着身子,手脚并用,奋力朝驴车推去。
要说还是王富赶车有经验,当第二鞭子一响起来,那鞭尖轻轻的点在了驴身上,只见那驴身子一痛,四蹄同时用力探着头朝前奔去。
牛迟操哈着腰噘着屁股,正卖力的使劲,奋进全力向前之时,也不曾想到,驴车会这么轻意的奔出坑来,他双手用力,憋足了劲正朝前边使劲呢,驴车竟然后毫不费力的,猛的冲出坑去,快速朝前窜去。
用力过猛的牛迟操弓着步,还准备再使一把劲呢,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竟然被拖着朝前边奔去,当驴车一奔出水坑,王富即刻伸手拉车闸。
在后面用力推车的牛迟操,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他借着驴车往前冲的劲道,一步就踏到了,那个又有水又有烂泥的坑子里。
当他整个人掉到泥坑里之后,驴车突然又停了下来,使得他整个双脚,实打实的站在泥坑里面,那坑里的水和泥溅了他一身子。
瞬间里屁股以下的部分,基本上没有人样了,全都是泥和脏水。
原本指望着,自己赶着驴车,在人们面前显摆一下,不曾料到竟然搞的如此狼狈,坐在马车上的王虎春,看着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
笑也就笑了,牛迟操觉得自己忍了,可他坐在马车上,开心的嚷道:
“牛兄赶车水平差,遇到小坑车陷下,还是王富水平高,挥鞭轻松就拿下,结果溅的一身水,如同小儿尿裤子,日后跟我好好学,雇个车夫别抠门。”
牛迟操心里清楚,自己买这么一个驴车,也是瘦驴拉硬屎,口袋里的钱几乎都投到粮油店里去了,连雇店里的伙计,自己都是精打细算的。
那还有余钱,再去投资买马车雇人,给自己赶车呢,那不是开玩笑吗。
看到自己丢人现眼,当着王虎春的面,又不能丢了面子,他从水坑里跳出来,一边用力的跺着脚,一边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着说道:
“有些事情你不知,雇人赶车很轻松,只是天生喜骡马,赶车逛景乐趣多,每当赶车转一转,心里顺畅很愉快,宽敞大路急奔驰,迎着暖风多精神。”
虎春看着他那个样子,这功夫为了倒掉进入鞋里面的水,正单腿跳着,这付样子还吹牛呢,坐在那里不由的又开心的大声笑起来,边笑边风趣的说道:
“牛兄果然很高雅,脱鞋单腿跳的美,既然天性喜跳跃,就不留此来打扰,王富抓紧赶车走,耽误时间可不好,收来药材需晾晒,回去晚了药材捂,留此时间过于长,定误牛兄练腿功。”
王富朝着牛迟操飘了一眼,忍不住笑着,扭头朝着自己的马车赶过去,侧着身子轻松的跳到自己的坐上,把鞭子一扬,飞快的扬长而去。
刚才忙活的一脸大汗的牛迟操,看虎春他们坐着马车离开,气的他用力的跺了一下脚,朝着远去的王虎春他们的背影,狠狠扫了一眼骂道:
“今日点气真太水,误车巧遇王虎春,这个犊子太牛逼,我车掉坑他不推,本指望着威风显,不料搞成落汤鸡,等到日后如再遇,盼着他车沟里去。”
牛迟操本来好好的心情,想显摆一下自己的驴车,竟然搞的这个模样,气的用力的拍打了一下身子上脏水,跳上车去。
这鞋湿了,也没法再穿了,好在天气不错,他索性将自己的鞋,挂在了练车上边,正好可借着阳光晒晒,因为没穿内裤,只能用身子给腾干了。
当自己的鞋牢牢的系在毛驴车上后,他扭头稳稳当当的坐好,嘴里又嘀咕着:
“该死毛驴不走脸,熟人面前来现眼,再不好好来拉车,宰了吃肉把酒喝,我可不是开玩笑,最好别再瞎胡闹。”
他嘴里嘀咕着,心里有火,挥着鞭子狠狠的抽了毛驴一下,那毛驴痛的猛的一跳,急速的朝前边赶去,差一点又将他甩到车下。
惊的他头上再次冒出冷汗,赶紧单手抓着货上的绳子,不敢再朝驴子发怒,小心的赶起车来,这么折腾了一下,他再没有了刚才的好心情。
他独自赶着驴车,在大路上走着,行了一段时间之后,远远的看到自己雇来的几辆车,都停在路旁边的树下休息呢,憨蛋站在路中朝他望来。
这个样子也就算了,令牛迟操有所不解的是,憨蛋这手中,也不知道从那里整来一个大棒子,拎在手中,瞪着眼睛朝他张望着。
这让牛迟操心里不痛快,远远的,他还没有赶到面前呢,窝着的火正好没处放,就板着脸对朝他张望着的憨蛋,很不满意的说道:
“咱们离城远了去,停下休息是何意,抓紧上车快赶路,误了时辰想挨揍。”
憨蛋看着一脸不痛快的牛掌柜的,坐在驴车上,瞪着眼睛,光着脚丫子,挥着鞭子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着说道:
“刚才匆忙来赶路,碰巧来把王富遇,远远挥手把我喊,让我停车等老板,说你掉到水坑里,样子那是特别惨,鞋和裤子全湿透,样子丑陋很狼狈,搞不清楚啥原因,可能刚刚挨过揍,不然咋成那德性,又跳又蹦直抖搂,我等一听心着急,挥棒等你问清楚。”
牛迟操坐在那里,狠狠的朝前边瞪了一眼,心里暗骂王富缺八辈子大德了,你这那是为我传信呀,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好让大家笑话我吗?
气的他挥着手中鞭子,眨着小眼睛沉默了一会之后,向憨蛋只好挥着鞭子道:
“别听王富瞎胡吹,本人强壮谁不知,要不出手把人揍,祖坟冒烟福报厚,手挥鞭子赶驴车,一路闪电极威风,那个见了不崇拜,流着口水讨人厌,从来不曾把他遇,他咋知道我挨揍,定是此贼心嫉妒,编个瞎话把我臭,只因天气有些热,担心捂脚鞋脱下,这个犊子从那来,张嘴胡言瞎咧咧,日后如果把他遇,挥拳狠揍不客气,别站路旁误时间,抓紧赶车城中返。”
憨蛋见牛迟操不承认看到了王富,自然不相信,因为就目前来看,只有这么一条路大路通向城里,他这么说,大家自然不好意思点破。
心里明白他是不好意思,让大家知道他被人家打了,并被打倒在水坑里的事情,便扭头跑着步子,对几个车老板喊道:
“掌柜根本没啥事,从没掉到坑里去,王富喜欢开玩笑,纯是有意把咱泡,害的停车等掌柜,结果却是开玩笑,快点挥鞭快点走,抓紧进城别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