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迟操在金地主家里收购完粮食,跟着马车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他眼睛朝着摆在车上的粮食细心的琢磨了起来。
他怎么看都觉得憨蛋过称后的粮食有些不对劲,凭着他多年的收粮经验,发现这些粮食,要比实际每袋重量,肯定要少一点。
他一边紧跟着马车往前走着,想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又没有可靠的依据,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正确,便悄悄的对身边的憨蛋交待了一下。
让他赶紧叫停,此刻正坐在马车上,挥动着鞭子朝前边赶车的车老板,尽快的停靠在一个林子旁边停下来,他好细心的察看一下。
憨蛋不知道牛掌柜的抽的那门子的疯,在离开金地主家的时候,看人家给了几袋子土豆、地瓜之后,还满面春风特别得意。
咋一离开人家院子,还没有几步远呢,脸上即刻有些变化,他捉磨不透,只好挥着手,压着嗓子朝着车老板嚷道:
“掌柜有事要交待,快将马车停林边,莫要再往前边行,过了林子不好办。”
车老板可能饿了,急着赶往下一户人家赶去,见憨蛋嚷着让他靠在旁边的林子旁边停下来,他很不情愿的,将马车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牛迟操单腿蹦着,和憨蛋两个人急忙赶过去,向车老板解释说,刚才结账的时候,可能算差账了,他们得好好的检察一下才行。
车老板没法,只好不太情愿的跳下车来,按照憨蛋的吩咐,帮着他从马车上卸下一袋粮食来,并在他的帮助下,捂捂求求抽查了几袋粮食。
最后确认粮食确实给多称了,憨蛋因为初次干,又加上有私心,又在旁边人嘲笑的情况下,手忙脚乱,把账给算反了。
当牛掌柜的了解明白情况之后,心里虽说熬着,也不好说什么,站在那里指着憨蛋赶紧将卸下来的几袋粮食抓紧再塞到车里去。
特别内疚的憨蛋,羞的脸红红的,和车老板将卸来的粮食再次装上车,看车老板跑到前边跳上车去,他以为牛掌柜的肯定会训他几句。
可令憨蛋没有想到的是,牛掌柜的并没有深责憨蛋,这让憨蛋更感觉有些对不住掌柜的,一路上一言不发,默无声的紧跟着牛掌柜身边。
等他们赶到下一大户孙地主家时,牛迟操心里窝火,便敲打着孙地主,都这个时间了,为了收购他家粮食,连饭都没吃上呢,能否给大家准备点吃的。
孙地主也算开通,很快让长工端出一些,黄面饼子和几个咸菜头子来,他们这些人看样子真是饿了,一手抓着黄面饼子,一手抓着咸菜头子大吃起来。
看吃的差不多了,牛掌柜的见陈赖皮按照他的嘱咐,晃当当的离开,为留下的那几个车老板准备饭去了,他这才放下心来,招呼着大家马上过称。
牛迟操不亏是称粮的高手,他站在那里,即不慌,也不忙,脸上带着笑意,憨蛋站在孙地主身边,手中拿着笔,各记各的账。
他知道在粮食过称的时候,牛迟操肯定要作手脚,想看看牛迟操是咋操作的,他站在那里能否一眼便看出,如果能看出来,他也想偷偷学点东西。
而他站在那里,瞪着圆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牛掌柜的每一个动作,只见他是那么自然,那么随意,动作也是极慢,在让人家看称的时候。
也是一脸的笑意,手掐着称铊的线,大大方方的摆给,站在旁边的人看,这一系列的动作完事之后,孙地主低着头细心的将数记在,手中本子上。
一通忙碌之后,他们赶来的马车,在孙地主家院子里,没有多长时间的功夫,便将车子装的满满的,看五谷过完称,也差不多了。
牛迟操站在那里,瞪着小眼睛,贼溜溜朝着孙地主家的院子,特别愉快的扫视了一下,看着堆着满院子的地瓜和土豆,开着玩笑说道:
“长年便秘太受罪,胀的肚子不得劲,一蹲厕所小半天,结果啥都便不出,拉屎竟把冒鼓掉,憋的脸红心狂跳,听说整点地瓜吃,解决起来很容易,随随便便一进厕,轻轻松松解决透,孙兄家里地瓜多,能赏两袋太感谢,厚着脸皮管你要,地瓜一吃不需药。”
孙地主一听,站在那里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这地瓜土豆也是不啥稀罕物,给两袋有啥了不起的呢,手中拍着账本笑眯眯的说道:
“粮食过称以结束,现金结来是赊账,家里困难很缺钱,最好现金给结完,地瓜家里满地是,想要两袋很容易。”
憨蛋站在那里,低着头认真的算账呢,听孙地主这么一说,他马上抬起头来,将话茬接过来,得意的挥着手中笔大声道:
“掌柜带着现金来,粮一称完给现钱,掌柜家中城里住,嫂子天生喜土豆,掌柜脸薄我来说,土豆难否给一些。”
孙地主站在那里,听说牛掌柜的给现钱,高兴的挥起手来,不在乎的,朝着身边长工比划着,特别豪气的说道:
“想要地瓜和土豆,满地滚来多的是,掌柜既然有需要,给你几袋屁大事,你们几位快伸手,装几袋子塞车里,老孙天生就好客,再来不需太客气,既然喜欢这些物,装上几袋不是事,几位远来即是客,需啥直言也就是,日后长年打交道,跟我客气就不对,他日有空城中进,顺便再捎几袋去。”
牛掌柜的看憨蛋特别机灵,又紧跟着给自己要了两袋子土豆,特别高兴,站在那里连声的感谢孙地主说道:
“仁兄果然好仗义,开口就给几袋子,便秘彻底给解决,真是我的大恩人,浓眉大眼豪快人,咋看都是讲究人,真是让我好佩服,理应向你来学习,他日进城家中坐,定想法子来感谢。”
牛迟操站在那里,对孙地主夸奖了两句,让对方更加开心起来,连连的摆着手,表示这没有啥,日后有所需要,尽管直言好了。
牛掌柜的满意的点头,乐呵呵的跑过去,开心的指挥着众人,将以装好的马车,用绳子快速的给封好。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次赶到此处收粮这么顺利,两个大户外,加上一些散户,就把痛快的收购了,一马车的粮食,心里忍不住特别开心。
他看车封的差不多了,这才和老孙悄悄的走进屋子里去,两个人痛痛快快的把账结清,牛掌柜的给完钱,挥着手连声和孙地主告辞。
憨蛋因为瞪着眼睛站在那里,看的特别明白,他怎么都没有看清楚,牛掌柜的在称粮的时候,以动过了手脚,见掌柜的笑眯眯的一赶过来,便悄悄问道:
“掌柜过称我细观,并没发现有疑点,难道感觉孙地主,为人仗义没下手,还是人多瞪眼瞧,怕被暴露难下手,如果人多被打扰,再收粮食我出手。”
牛迟操看着憨蛋那可笑的一问,站在那里朝着孙地主挥了挥手,慢悠悠的跟着马车朝着院子外边走着,见他们出了院子消失在众人眼光之外。
牛迟操这才转过头来,悄悄的对身边的憨蛋看了一眼,然后得意的指着装在马车后面的那些自己过完称的粮食,得意的说道:
“不信前边车停下,咱们过称看一看,袋袋都咬三斤称,不信你可袋袋看,目前你还很短练,闲时定要好好练。”
憨蛋自然不太相信,看到马车又到了前边一片林子旁边,他扬起手来,叫车老板赶紧将马车停下来,他随后赶过去。
不太相信的,独自一个人,费力的将其中一袋子高梁卸下车,然后喊过来车老板帮忙,让牛迟操他们用棍子抬起来,他要好好过一下先。
等称一过,憨蛋不由的暗自吃惊起来,正如如牛迟操所言,这一袋子高梁,正正好好,多咬了孙地主三斤称。
这一刻里,憨蛋瞪着眼睛,朝着牛掌柜看着,因为他实在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