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天几人在屋里休息到午后,就连午饭都没有出去吃,而是让伙计送到了屋里。下午两点钟左右,几个人陆续从旅店出来,又来到了街道上。整条街南北走向,长约七百多米,宽七八米,两侧都是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各式的房屋,最高的也就三层,算是整个牡丹江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了,顺着这条街直走五百米左右,就可以看到鬼子的军营了。街上每隔十五分钟,就有一队鬼子和伪军组成的巡逻队经过。
按照事先的计划,楚昊天几人今天的任务是观察记录鬼子在城内的巡逻情况,伪治安军的驻地位置,以及新成立的便衣队驻地。
他们几个一边装模作样的在街上闲逛,时不时的停下了,看一下路边商贩卖的东西,眼睛却在四处扫视着。就这样一直从城东逛到了城西,基本确定了几个目标的位置。
为了安置新调来的治安军部队,鬼子在城西征用了几座建筑,做为了牡丹江治安军的指挥部,而大部分的治安军士兵分散在城内其他四个地点。新成立的便衣队则位于鬼子兵营附近,两者相距大约一公里。便衣队的汉奸们看样子是想在他们的主人面前急于表现自己,经常性的看到他们三五成群的在街上晃悠,看到陌生人就上前盘问,也曾经追问过楚昊天,不过楚昊天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张口就用日语问候了他们。几名汉奸一听是日本人,吓得脸色大变,点头哈腰的离去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在返回旅店的路上,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拦在了楚昊天的前面,有些惊喜的喊道:“大哥!”
楚昊天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昨天在包子铺遇到的小男孩。此时,小男孩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盯着他看。
“这么巧呀,你不在家里待着,这么冷的天,跑出来干嘛?”楚昊天笑着问他。
小男孩认真的回答道:“我在这你呀!”
“找我?找我做什么?”楚昊天反问他。
“哥,我想再跟您说一声谢谢。昨天家里的弟弟妹妹看到我拿回去这么多包子,都高兴坏了。围着我又蹦又跳的,一个劲的夸我厉害,我才告诉他们这些包子是你送的,他们都想谢谢你。你知道吗?大哥,自从他们的爹娘死了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热包子了。”小男孩声音带着些许的悲伤。
楚昊天心疼的抚摸着这个孩子,想了一下说:“走,这会儿,哥哥我没啥事,我跟着你去看看他们。”
“真的吗?那太好了,他们要是看到你去了,肯定会高兴的,我给你带路。”小男孩转身就在前面走着。
“小家伙,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几年多大啦?”楚昊天开口问道。
小男孩一边走,一边回答说:“我叫石头,今天十一岁了。”
看着这个眼前弱不禁风,营养严重不足,发育不良的孩子。在楚昊天眼里,顶多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在石头的带领下,楚昊天逐渐来到城北一片破败的房屋前。
“到了,就是这里。”石头说道,然后上前两步,推开了一扇虚掩的大门。楚昊天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三间破落的瓦房,屋顶长满了野草,几扇窗户都已经坏掉了,可以看到有两块旧门板竖在窗户外面,遮挡着寒风的侵入。不算很大的院子里一片荒芜,除了几块大石头,还有一口井之外,啥都没有。
走在前面的石头大声喊道:“你们快出来呀,看看谁来了!”
听到了他的喊声,屋门从里面打开,接着八名穿的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的男孩女孩先后从屋里跑出来,嘴里喊着:“石头哥哥,你回来了。”“石头哥哥,我们晚上还能吃包子吗?”
石头则说道:“你们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孩子们这才注意到后面站着一个陌生人,虽然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但是几名胆小的女孩子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他是谁呀?”一名小男孩问道。
“你们真笨,早上我不是说了吗,出去找昨天送包子给我们的大哥哥,这不,我把他找回来了呀。”石头佯装生气的说。
听到石头这么说,所有的孩子立刻都盯着楚昊天看,“大哥哥,昨天真的是你送的包子给我们吃的吗?”一个孩子问道。
楚昊天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听到了他的回答,所有的孩子都蜂拥过来,围在楚昊天身前,七嘴八舌的说:“大哥哥,你真好。”“大哥哥,你给我们买的包子太香了,我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楚昊天,你叫什么呀,小妹妹。”
“我叫小双。”“我叫小草。”“我叫栓子。”“我叫小坤。”“我叫牛牛。”“我叫贝贝。”“我叫甜甜。”“我叫水生。”
“好了,好了,你们围在这里,吵吵闹闹的真烦,楚大哥,外面冷,你到屋里坐一会儿吧。”站在一旁的石头像个小大人似的说。
“对,对,大哥哥,我们去屋里烤火吧,外面太冷了。”
楚昊天点了点头,随着他们走进屋里。屋子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而且阴暗无比,地面上有个小火堆正在燃烧着,散发出些许的光亮,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堆茅草,还有两床破破烂烂的棉被。
楚昊天被孩子们拉着手来到火堆旁,名叫小双的小女孩从怀里拿出了半个包子,递给了楚昊天,嘴里说道:“大哥哥,这是我烤的包子,可香了,给你吃吧。”
石头看见立马说道:“小双,你怎么还留着半个包子,我昨天不是命令你们每人一个包子全都要吃掉吗?”
小双看着他小声的说:“石头哥,我怕吃完那个包子,咱们今天就没有吃的了,所以就偷偷的留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