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手里的马鞭不停的挥舞着,并催促自己的手下跟上,后面拢共跟着不到一百个散兵游勇,队伍却能绵延数里地。钱文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他们了,带着自己的警卫班火急火燎的往前赶。来到虎林城门口以后,看到自己几个手下正把守着城门,一些准备进出城的老百姓在门口堵着。
“闪开,都给我闪开。”钱文大喊着,来到门口,下了马以后,直奔城门洞而去,周围的百姓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进里面,就看到自己十来个手下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腿脚被捆的结结实实,胸口和脖颈处血都已经凝结了。
“是谁干的?日本人?难道他们对自己有什么不满,这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是,前两天,自己去见中村队长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呀,反而对自己最近的表现,提出了表扬。”钱文的心里捉摸不透,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营长,看来真的出事了,我刚才问过了,赵四那家伙去守备队已经半个多小时了,现在也没有回来。按照正常情况,现在这个时间,街上应该有日本人的巡逻队的,可是赵四那几个手下士兵说,从他们进城到现在,一个日本士兵都没有看到。”说话的是他手下另一个连长吴用。
“嗯?跟我去守备队。”说完话,钱文带着吴用还有自己的警卫班直奔日军守备队而去。
离守备队还有一段距离,就看到一些百姓围在守备队附近议论纷纷,手里还指指点点的。这真是奇怪,平时这些老百姓看见日本兵,都远远的绕开走,今天怎么敢在守备队门口围观。
“都给我闪开,不想活了是不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想进日本人的牢里蹲两天吗?”吴用大声一叫,围观的老百姓一哄而散。
等他们一离开,钱文才知道他们围在这里看什么呢。一个穿着和自己一样军服的家伙,正在守备队大门口跳舞,嘴里还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唱的啥玩意,他走近一看,竟然是赵四那家伙,顿时气得的七窍生烟,大吼一声“赵四,你个混蛋玩意在干什么呢?”可是,那家伙竟然视他为无物,照样在那里又唱又跳。
吴用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这时,旁边冲出来两名士兵,嘴里喊着“连长,别打了,班长他疯了,您就是打死他也没用的。”
“你们是三班的,疯了?他怎么疯的。敢在守备队门口胡闹,他不想活了,别连累老子。”钱文生气的骂道。
一名伪军心有余悸的说道:“营长,您进去看看吧,看完您就知道他在这里胡闹,日本人为什么不管不问了。”
对呀,赵四这家伙在这里又唱又跳,竟然没有日本人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那名伪军一眼,钱文狐疑的走进了守备队,伪军小兵带着钱文直奔日军食堂,来到门口,推开门以后,转身就跳到了一边。
钱文就像一根木头似的立在了那里,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头牛,两眼发直的看着屋里那平生仅见的一幕。如果在城门口看到的自己手下被人屠杀让他感到震惊的话,那眼前这一大堆日本人的尸体就让他好像全身坠入寒冬腊月的冰窟里面。
“营长,营长。”直到身后传来吴用的叫声,钱文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一下周围和自己的手下,要么在扶着墙呕吐,要么脸色煞白,两腿发颤。他开口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带他进来的那名伪军士兵躲在一边说道:“我们进来就是这样的,就因为这个,我们班长就被吓疯了。”
“不好,快,跟我去中村队长的住处。”说完,转身就往后院跑去,吴用等人紧紧跟在后面。来到中村俊屋外,钱文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果然,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钱文等人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屋里地面上中村俊等人的尸体都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吴用刚想迈步进去,钱文立刻伸手阻拦住他,“不要进去,保持现场的原样,报告上面,让日本人自己来处理。”
“营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日本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轻则进牢里蹲几年,重则说不定要掉脑袋呀。营长,咱们怎么办呀?”吴用在一旁焦急的说着。
“告诉兄弟们,都老实待着,别想着跑,现在整个东北都是日本人的,这个时候,越跑说明心里越有鬼,反正这件事咱们也是一头雾水,日本人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咱们都杀了,等他们来处理吧。”
这时,一名伪军士兵跑过来,“报告营长,门口来了个日本人,说是医生,有事情要找中村队长。”
钱文听完,让吴用守在这里,并命令手下搜索守备队其余地方,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并下令先前发现的这两处现场禁止人员进入。随后,去外面见那名日本医生。
刚到前院,就看到一名身着深色西装,油光满面的日本人在院子里踱步。走近一看,原来是城里日本诊所的医生桥本一木。
“桥本医生,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