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转过头去,僵硬笑道:“这丫头一向如此,说她好几遍就是不听,照样喜欢爬树下河。”
孙大娘道:“孩子活泼好动也是好事,身体才会硬朗。”默了一会,又迟疑道:“不过,敏娘,可别怪大娘我多嘴。这桃夭丫头也将要及笄了,今天被我们看到还无事,倘若这要是被其他个嘴啐的人看到,拿到镇上去传,吃亏的总是我们。”
“大娘说的极是,我回去会对桃夭讲的。”
可怜还在那沾沾自喜,自以为没人看见的桃夭,还不知道先前的所有都被虞母和孙大娘尽收眼底。
竹筐已被梅子占满,一行人收拾下东西回到家中。
桃夭笑着在门口与阿栋道别后,刚踏进院子,就见虞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爬树可还好玩?”
脸上笑意僵住,桃夭识相的低下头,又拿眼角小心觑向虞母,大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我知道错了,下次会注意的。”
“又想有下次!”虞母冷声说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把你在桃林那上蹿下跳的样子带到外面来,桃林人不多,又没谁会像你一样没事就往桃林跑,我也不想太过拘着你。”
“可你倒是在外面束着点自己,娘又不可能一直在你耳旁念叨着,要不然你又要说我烦。今天还好就我与孙大娘在,这要是被其他嘴啐的人看见了,你又该说他们讨人厌了。难道你忘了先前有些人是怎么排敷你的吗?”
桃夭自是没有忘记,要不是那些嘴啐的人说她如何“凶悍”,她的名声也不会变得如此之差。
听懂了虞母的潜在意思,桃夭看着自家娘亲脸色虽冷,却也没有要过多追究的意思,一张脸笑得像开了花一样,信誓旦旦道:“娘,我知道了,我以后除了在桃林玩耍,绝不会在外面放肆的。”
没好气的白了眼桃夭,虞母道:“摘梅子时出汗了吧,快去洗洗,换身衣服后再来整理这些梅子。”
“好,我这就去。”
待桃夭再出来时,虞母已把青梅洗好放在一旁晾晒着。
因虞母采摘梅子来是为了腌制梅子,是以取出一部分梅子放到院子边上晒上几天,把水分晒去。
而桃夭采摘梅子,素来只爱做酿酒用,于是搬了把小板凳,坐在水井旁,又把早已洗晾干净的几个土陶坛子拿了出来。
在梅子中挑选出较青又硬的梅子,去掉果蒂,随后放进坛子里加上蔗糖,一层一层如此,最后再倒入白酒,把坛子口封上。
剩余几个坛子,照样酿上。忙活了一下午,桃夭擦掉额上汗水,看着地上摆着的五个坛子,颇有成就感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梅子酒,桃夭又陡然间想起了嵇羲,她答应过他待坛子开了,请他来喝,一想到坛子开了,就又想起了还在桃林腹地埋着的两坛桃花酒。算算日子,也该是去拿出来了。
因小姑娘情窦初开,患得患失后的影响就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被噩梦吓病了的桃夭连着几天都刻意不去想有关嵇羲的事。
今天开了个匣口,瞬间如流水倾泻,势不可挡。
不是想着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嵇羲了,就是算着还有几天该去送药。顺便再把桃林中的桃花酒挖起来,直接送过去得了。然后又是悲喜交加,渴望自己的心思被嵇羲发现的同时又害怕被他发现。
唉,可怜的桃夭小姑娘又要陷入深深的纠结痛苦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