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依旧被乌云遮着,只露出毛刺刺的一圈光晕,大风一起,把这周围的苍天巨木吹得瑟瑟响动。
散乱的长发在夜晚飘动,已经转变为男儿身的类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脱离了白昼女子身时的娇态,变得有些硬朗起来。
“为什么你不去休息”身后传来殇的声音,此刻也是男音。
阎没有回头:“你呢被折腾了这么久不想好好睡一觉吗”
殇拍拍屁股也坐下来:“太激动,睡不着!我们都很谢谢你,但是如果你不想,你不用做到这个分上。”
阎果断道:“你错了,加入他们是我毕生的心愿。”
殇看了它一眼:“但你就要与那个人为敌。我看得出,你不想。”
阎终于把头垂下,纤长的睫毛笼罩了它迷离的眼神:“那又怎样”
殇叹了口气:“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即便是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阎:“你又错了,我们已经没有了。”
殇:“想想他吧。一个真正爱护你的主人,他甚至能够教你读书习字。
你的曾经让我们羡慕和妒忌,可你如今要背叛他甚至在将来还要讨伐他……我们不是这样恩将仇报的民族。”
阎:“我们,早就不再热情和感恩了不是吗如果你还是,你又为什么会为了一个理由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害得生不如死”
殇的脸突然“唰!”的一下一片死灰。如果不是阎旧事重提,它一直是把这件事藏在深处试图忘记的。
阎没有避讳,就好像它根本没看出对方脸色不对一样,依旧淡淡的问:“那个人呢现在还好吗”
殇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打算隐瞒:“上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快死了,但我留下了药,他的身边也有人照顾。但愿,他能活下去。”
阎双手交叉扶于额前,用类这一族的礼仪向天祈祷:“但愿他们都能好好活着,以后不要再遇见我们。”
殇看了看阎又向昏沉沉的夜空望去,久久才说一句话:“你是对的。”
……
第二日。
早晨的太阳还未探头,地上的新一轮争斗又拉开序幕。
人们的反抗热情似乎更加高涨了,不再是被护城军一味的打压和被富商一味的驱逐。
这些人开始主动出击,用自己手上能够当做武器的器具与护城军对抗,甚至跑到新发掘的那条水源上拆除护水装置后,大口饮水者有之,用桶搬运者有之,到了尽兴十分,甚至开始有人往里面小解。
而等护城军赶来采用杀伐之术时,抵挡不过的平民最终又以鸟兽散,但却并不是就此作罢,而是跑到其他地方捣乱。
一时间,当地富商为保唯一水脉纷纷要求护城军护住溪流;但转眼间因为军队人数不足,他们身处之地反而空虚。
那些所谓的流民又开始反攻他们的府宅;这一时间无法调派人手导致府邸陷入困境。
在四处人潮汹涌间见势便高吼一声“大家都有生存权!”之类话语进行煽风点火的阎一行人裹得严丝合缝也夹杂在其中。
趁着众人举着武器纷纷冲进那个嘉熙的府邸,它们也跟着混了进去。
不过,却在某个地方与那些摇旗呐喊的人群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