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不开眼还在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告知尊主啊”
墨霜抬头看了看密布的树荫一语双关:“他的眼线遍布各地,何须我去多言”
朱雀点头:“说的也是。”
墨霜看了眼后面一直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女孩对朱雀小声道:“你走一趟,把她送到离红照楼稍近的地方安顿好再让飞花折派人处理。”
朱雀奇道:“那我不如直接送到红照楼里,你还怕飞花让她做那些事情”
墨霜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她而是红照楼。”
朱雀一听明白了,原来这人是怕红照楼暴露了。之前一直看着墨霜与母鼠怪谈话就觉得这人跟尊主真是越来越像了。
原来小公主所言非虚,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见墨霜一双眸子悠悠的盯着自己,朱雀赶紧照办带着那小女娃离开。
一时间又只剩自己一个,当然,或许他的周围仍然藏着那么几个“保护”他的人,但那些人对他而言都不作数。
看看时辰,墨霜从汇芸囊里取出一个扁盒子,盒子制得糙,就是随便用木头刻的,但这盒子一开,顿时一股异香。
男人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夹了里面的两粒黑漆漆的药丸想也不想就吞下去,然后把盒子收回去开始盘膝打坐。
不过一时三刻,浑身一阵冰凉、头顶却散出热气,这时间他一直闭目双眉紧锁,像是在抑制又像是在对抗什么,直到浑身均结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薄冰,这才吁出口气缓缓睁眼。
墨霜伸手一扯衣襟露出厚实胸膛的一角以及上面盘根错节的刻纹。
他只向附近未干的泥水塘里一照,伸手摸着硬邦邦的胸脯,指尖触感不再是往日的火热而是一片微凉。
而化去伪装的幻术,这胸口和脸上、脖颈处的红痕都消散了大半,只剩着隐约可辨的影子。
他放下扯着的领口将之整理好,不知怎的突然心情大好会心一笑。
——看来,明滅以毒攻毒的方法是有效的,确实可以帮他压制体内辽戈乱窜的残识。虽然也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好歹却能让自己短时间内不必再受煎熬。
对于这件事,现在缺的就是一个合适的容器以及……筱珠。
一提及这个东西,墨霜适才好不容易乌云尽散的脸又开始愁云密布起来。只是想来想去当下也没个好办法,于是只得作罢。
……
……
数天过去后,贺平川终于有了一丁点他孪生兄弟的模样。
禾木围着他细细打量着,看了半天依旧觉得不大满意,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这种表情啊我跟你说我真的尽力了!”
贺平川没再站着,很自觉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去,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有点气恼。
在心底,他曾无数次向往着跟自己的亲哥哥一起驰骋、一起坐在高高的城头迎着飘舞的旗帜谈笑风声。
可如今他越发觉得自己真的不是那块料。
最近他想得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明明是同胞兄弟的两个人,明明他们长得那么像,为什么有的地方差别却会那么大
当然,他没想明白,也没人回答他。
禾木见状抱起手,他那标志性的满口白牙没再露出来,因为他觉得他实在笑不出来。
没看贺平川两眼禾木也寻了个地方坐下,手指不住的叩在木桌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时间快到了,现在也只能将就了。”
贺平川心底发虚:“就用这能瞒天过海啊万一到时候不成……”
禾木又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你现在就这么站着或者坐着,稍微熟悉前少将的人都会发现端倪,更何况如果你还开口说话的话……”
贺平川也急了:“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再去找找我哥吧!”
禾木踱着踱着突然停下来,黝黑的一张脸上双眸熠熠生辉,直把贺平川盯得头皮发麻。
然后贺平川就见这人咧嘴朝他笑,又露出了那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贺平川顿觉大事不妙,往后一缩:“你想做什么”
禾木收起笑容:“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合情合理绝无破绽,但要辛苦你几天。”
贺平川警觉问:“什,什么办法”